梁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來景成帝都是寬厚待人的,今天怎地如此反常?他不過是以退為進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景成帝居然讓他剖腹證清白?!

大殿中針落可聞。

氣氛尷尬又緊張到了極點。

蘇墨的目光緩緩掃過,將每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兔死狗烹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漠不關心者有之,摩拳擦掌者有之。

“陛下說笑了,梁相年事已高,若真剖腹恐性命不保啊!”

“陛下寬厚待人,仁德之名傳天下,定然不會行那昏聵之事。”梁相一系的官員,趕忙出來唱雙簧,想要為梁相解圍。

仁德個屁啊!

他蘇墨又不是劉備。

梁相大聲疾呼道:“陛下,萬萬不可受奸臣蠱惑失了仁德之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梁相話音落下,大殿之上居然有將近一多半兒的官員都跪在大殿之上,用以阻止景成帝。

自古刑不上大夫!

大臣們無論出於梁相一脈,還是自身考慮都不會允許有人壞了規矩。

這老東西可以啊,很會為自己造勢嘛!

但蘇墨卻不管這麼多,做個夢而已自然要按照自己想的來,管你以後洪水滔天呢。

“大景律,叛國通敵之罪該當如何?”蘇墨反問道。

“當處以凌遲之刑!”那名狀告梁相的言官趕忙將答案說了出來。

“梁相當著朕的面兒銷燬罪證,是為叛國!讓他自證清白,卻又百般抵賴,是為欺君,裹挾百官為你求情,是為不忠!自古君無戲言,卻將我的話視為無物,是為不義,如此欺君罔上,不忠不義之人,誰若為梁相求情,一律按叛國罪論處!”蘇墨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裡帶著一股子寒意,也說明陛下鐵了心的要治梁相的罪。

這次,無人敢再給梁相求情了。

“凌遲就算了,朕給你留個體面。”蘇墨說完一揮手,身邊的太監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柄匕首。

梁相顫巍巍從托盤中拿起匕首,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今天的景成帝性格大變,完全無視了百官的求情,也無視了對丹藥的依賴性,更沒有念及往日的情分。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梁相一下子癱倒在地,大聲嚎哭道:“恕老臣不能侍奉陛下左右了,以後陛下可要保重龍體啊,老臣走後,我那聖地的孩兒是無辜的,還望陛下放過我兒啊!”

朝中大臣們卻聽出了一絲玄外之音。

一些大臣對梁相給陛下吃丹藥的事情早就詬病不已,陛下吃丹藥數年後,身體倒是愈發的困頓老邁了。

梁相說保重龍體,其實反而有威脅之意,還說起他兒子在聖地,其警告的意味也很濃郁。

若換成真正的景帝,說不定還真就慫了,可如今是蘇墨在控制他的身體,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怕。

這老傢伙真聒噪!

趕緊把自己噶了,吃幾碗粉兒不就清楚了麼?

“梁相,別墨跡了,體面的去吧!”蘇墨催促道。

“好,老臣去也!!!”梁相悲憤欲絕,他當然不會做剖腹自證清白的傻事兒,他照著自己的胸口就紮了進去。

“拖下去,買張席子捲了埋了吧。”蘇墨脫口而出道,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

畢竟這老東西可是宰輔啊,用一張席子捲了埋了實在有些磕磣,這也不能怪蘇墨,畢竟老百姓都是這麼下葬的,能買得起棺木的可都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