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蘇墨和九兒出去喝豆腐腦時,卻發現鎮子上居然開了好幾家書畫店,其中一個還是熟人開的。

就是他剛下山時一文錢租文房四寶那個書生。

當書生看到蘇墨時,眼神有些閃躲,而蘇墨卻大大方方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哈嘍,生意興隆哈,鞭炮一定要買個五百響的,一百響的只能聽個寂寞!”蘇墨誠心實意的說道,還順便傳授一下經驗。

可在書生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哈嘍是誰?

什麼一百響,五百響的,想看我笑話就直說!

書生考了多次功名,卻連個童生都沒考上,心灰意冷之下替人寫春聯、書信度日。

當他看到蘇墨開張一天就賺了上萬兩銀子時,他簡直嫉妒的發狂!

僅僅一天啊!

就賺了旁人幾十輩子也賺不到的錢財。

以至於,當晚那小子家裡就遭了賊,若不是大傢伙都知道他家裡有個龍女,否則不等賊人去搶,他們就一哄而上了。

書生見過蘇墨畫的畫兒,開業的時候還去仔細端詳過,他確信那些畫兒不過如此,粗製濫造的潑墨畫兒他也能畫出來。

他蘇墨畫的能賣出大價錢,憑啥他畫的就不能?

於是他連夜找人做好了招牌正式開張了。

書生所畫的一幅幅潑墨畫兒,看起來一點也不比蘇墨的遜色,意境也是如此的優美,他除了臨摹蘇墨的畫作外,還加入了自己獨創的想法。

蘇墨吃完飯,帶著九兒一路閒逛,將新開的幾家書畫店光顧了一個遍。

不得不說,這些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居然能做到青出於藍勝於藍,不僅完美復刻了他的畫作,還能夠舉一反三。

多好的創意啊!

來吧!

誰怕誰,互相借鑑唄。

他蘇墨可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那些和尚大概、也許只認他的店吧?

他的畫技是不錯,但目前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畫師。

要不回頭刻個印章,每幅都蓋上戳,也不怕別人仿效了,打出蘇大家的名號迫在眉睫。

九兒看出了哥哥的擔憂,出聲安慰道:“哥哥不用擔心,你畫的那些畫兒,他們根本比不了,用戲文裡的話說,此畫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沒看出來啊,九兒還會咬文嚼字了。”蘇墨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當他倆吃飯完回家,發現店鋪旁有幾名佛修,盤腿坐在樹上和牆頭上,不用說就是前來買畫兒的高僧。

佛修們大都是上了年紀的高僧,身披袈裟,莊嚴寶相,頭上最多的點了十二個戒疤。

其中一個小和尚成功引起了蘇墨和九兒的注意,這廝的頭上連戒疤還沒點,說是小沙彌都不為過。

小沙彌就像是逃難來的,看上去風塵僕僕,就連身上的灰色僧衣都破破爛爛的,好像是被狗或狼撕咬的痕跡。

這廝大馬金刀的坐在臺階上,高昂著腦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周圍的和尚見狀都躲的遠遠的。

“爾等都不敢與本佛子論道,還與我爭什麼機緣,散了吧,都散了吧!”佛子慧光大聲的鄙夷道。

其他高僧聽了面色瘟怒,卻懶得與他糾纏。

蘇墨一聽,鼻子都氣歪了。

這熊孩子好霸道啊,敢當著他的面兒攆人,可這些和尚可都是他的財路啊!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能忍?!

“九兒,將這熊孩子揍一頓,扔到大街上。”

“啊?”九兒有些懵。

“好狗不擋道,他坐咱家門口,該不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