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妃,你回去洗洗吧,你也累了。”

夜韶容知道夜千凝死亡的真相後,心情變得沉重,也沉穩了許多。

蘇落看得出來,她將要計劃做一件她從不敢做的事情。

“長公主保重,我們的事情,什麼時候再談?”

“明天!明天你來我公主府。”

“好!”

分別之際,皇宮之中傳來陣陣鐘聲,長聲與短聲交替。

這樣的鐘聲蘇落在禮部書籍中看到過記載,這是君主駕崩時才會敲這種鐘聲。

北涼皇死了?

蘇落回頭看向夜韶容,她的心情很平靜,似乎北涼皇的死,對她並沒有影響。

“夜北寒終究還是動了手!”

只留下這句話,兩人便各自走了。

……

宮裡的主君死了,國不可一日無主,那麼第二天絕對是夜越澤登基。

看來夜裡要有得鬧了。

“王妃,熱水已備好,你把這身衣服脫下來,我拿去燒了。”

“嗯!弄好就趕緊回來歇下,下半夜可能吵得睡不了。”

連兒不知道後半夜還會發生什麼?但王妃都這麼說,就一定有別的事情。

果然,寅時一到,蘇落的房門就被敲響。

她穿好外衣,開啟房門一看,是夜越澤推著連兒在她門外用力的敲門。

“王妃對不起,不是我敲的門,是七皇子硬拉我起來,是他敲的。”

夜越澤慌亂不堪,放開連兒,在蘇落面前彎腰鞠躬。

“副司農,你幫幫我,我不想當皇帝,我不要登基,我不要做北涼皇,我害怕!”

事情來的太突然,父皇身中劇毒,他懷疑是哥哥下的。

就連證據都摸清了一點路子,可沒想到這個時候父皇駕崩了。

而且哥哥還要把他推向那個位置。

之前說封他為太子,他以為父皇知道了是哥哥給他下的毒,所以一氣之下才要封他為太子。

他想著不過一個太子,以後想廢便能廢了。

反正哥哥才是攝政王,才是北涼最好的統治者,他只要一輩子都在哥哥身後,就能無憂無慮。

對於皇帝這個位置,他想都不敢想。

“七皇子,你這是做什麼?北涼內政的事,你找錯人了。”

“副司農,北涼內政我知道你不感興趣,但還請幫我勸勸我哥,他只聽你的話。”

蘇落冷笑,夜北寒會聽她的話?

“你錯了七皇子,你以為把你推上皇位是夜北寒臨時決定的嗎?

恐怕這件事情,早在幾年前或是十幾年前或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了。

所以,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夜越澤怔住,過往種種,似乎在他腦中如碎片化閃現。

他哥哥從小把他保護的太好,身邊沒有奸邪之人。

就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用哥哥的話來說。

生在帝王家,要學會冷血,好好讀書,學習安邦治國。

原來從他記事以來,哥哥難道就已經在籌劃這些了?

而之前父皇病重,卻怎麼都還能吊著一口氣,這一切只是為等他長大嗎?

如果父皇中毒是因為他,現在死也是因為他。

那他算什麼?弒父殺君的兇手?

“不,不是的,副司農你幫幫我,哥哥他比我適合,我不要做這個皇帝……”

夜越澤生怕蘇落不理他,一氣之下把門關了,他顧不得理數,抓起蘇落衣袖下襬不放。

“連兒,你找人通知攝政王,說七皇子在我這。”

“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