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出門就坐豪車,回家就有一堆小鮮肉侍候?”

“我最近快窮死了!”

蝶舞冷嗤一聲:“就沒聽你說過你富過。”

“太凡了容易招人嫉妒。”

姜昭嘁了一聲,慢吞吞將玉盤中最後一個蝦皇餃吞入腹中,最後還意猶未盡地嗦了嗦手指,一臉饜足地喟嘆:“終於飽了,太不容易了。”

蝶舞笑著看她,忽然哎了一聲,“我聽惡狼說,你又打算放飛自我了?”

姜昭指尖摩挲著茶盞,任由身子陷在寬大椅背上,語氣和著點懶倦:“什麼叫放飛自我,頂多算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

“得了吧。”

蝶舞可不信姜昭這套說辭,“你無極辦事,我還不清楚,狠絕利落,絕不給自己惹麻煩,可是容二爺這單子,我看可不是。”

“你前前後後在這上面花了多少心血?前兩天我還聽說烏橋幫折了一員大將,沒猜錯的話,也是你做的,甚至於中洲,我猜你也打算插進去一腳吧?”

蝶舞指尖幽幽敲打桌面,眸光帶著點揶揄:“這已經超出你職責範圍了。”

姜昭皺了皺眉,別說,經蝶舞這麼一提醒,好像還真是這樣。

蝶舞覷她兩眼,忽然探起身子,引導意味十足地問她:“對他,你就沒有點別的想法?”

姜昭奇怪地思索了一陣,忽而眼前一亮,蝶舞也跟著眼前一亮!

她那雙八卦的眼睛那熊熊燃燒著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然而還沒等她調侃呢,就聽姜昭大驚小怪地拍桌子喊——

“我錢要少了!你說的對啊,我前前後後費了那麼多心思,得罪了那麼多人,怎麼就要了那麼點錢?”

說著,她癟了癟嘴,“可惜啊,我無極不是個會翻後賬的人,真是便宜容景淮了......”

這一刻,姜昭彷彿聽到了無數銀子嘩啦啦地流走聲。

她瞬間覺著自己吃的飯不香了。

蝶舞太陽穴不受控制地突突跳。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姜昭,無語道:“你是對浪漫過敏吧?”

姜昭皺了皺鼻子,漂亮的杏眸罕見地有些迷茫:“那是什麼東西?”

“姐,我們現在說錢呢,你扯浪漫幹什麼?我決定了,以後但凡姜家人來吃飯,服務費再提高兩成,然後......”

蝶舞頭疼地捏捏眉頭,忙抬手打斷了姜昭喋喋不休的話語,嫌棄的不行:“吃飽喝足就滾吧,我現在看你就心煩。”

姜昭嘴巴一頓。

捲翹的長睫一上一下撲扇著,有點委屈。

蝶舞面不改色與她對視,幽幽三個字:“還不滾?”

姜昭嘁了聲,慢吞吞站起身子,小聲抗議:“滾就滾。”

滾之前她還不忘順走聚湘源的兩沓點心。

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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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姜昭到學校的時候,預備鈴剛響。

她不緊不慢走到她的小窩,手中的點心剛放桌上還沒來得及吃,就見旁邊走來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兒,臂彎搭著厚厚一摞卷子。

許是感覺她這個人還沒卷子存在感高,姜昭好奇地投過去一眼。

誰知,就因為這一眼,瘦小的人身子竟然狠狠打了個顫。

怕的不行。

姜昭拆點心盒的動作一頓,眯了眯眼,認真打量起她。

瘦,是真的瘦。

渾身皮包骨了都。

臉上架著的黑色厚框眼鏡幾乎能將她鼻樑骨壓塌。

女孩兒受不了姜昭巡視的目光,默默抬起手中的卷子遮住臉,抖著聲音道:“作作作業,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