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鳴六端著一個托盤上來了,“姐,這是大哥為你配的湯藥。”

他邊說著,邊將托盤上的瓷碗放到姜昭面前,結果在起身的瞬間,餘光不經意瞄到手札上精緻的圖紋,頓時輕咦:“這東西看著好精緻,是冰璃盞嗎?”

姜昭一愣,有些錯愕:“你認得?”

鳴六撓撓頭,“姐,你不記得了,閻爺手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啊,早些年你帶著我去北島的時候我還感嘆來著,就擺在大廳的那個展示架上。”

姜昭乾巴巴地咂咂嘴:“......”

能把天價難求的珍世絕品當成個普通擺件隨意撂在一旁的騷操作,也就閻鶴翔那貨能幹出來了。

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這不就難辦了嗎?

她不想理那個瘋子來著。

但是如果沒有冰璃盞......

“怎麼忽然對冰璃盞這麼感興趣?”

思緒突然被打斷,姜昭面無表情睨他兩眼,沒好氣嗆他一句:“我看著好看,想搶過來據為己有不行啊?”

鳴祁:“......”

他扯了扯嘴角,“那你可能在做夢。”

姜昭:“......”

怕她還心存妄念,鳴祁又笑著補刀:“在我手下十招都過不去,你還想去搶閻鶴翔的東西,師妹啊,哪來的勇氣啊?”

“梁靜茹給的嗎?”

姜昭:“......”

她一把將手札扔鳴祁胸膛上,氣的額頭青筋都在起伏,“有上網的功夫你不如多把心思放在正道,老頭子可是一心期盼你繼承他的衣缽呢。”

“要是知道你出山不僅學無所成,還混成了一方惡霸,還在網上學了不三不四的東西,你看他能不能氣瘋?”

說渴了,姜昭就近端起手邊的碗,也沒看裡面什麼東西,一股腦灌下去了,結果差點沒吐出來。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鳴六看了一會兒,“不是吧,小六子,我就宰了你一隻雞,還沒免費要,你用這麼苦的藥報復我?”

姜昭一邊說一邊快速給自己拿了個茶杯。

連著灌了好幾杯茶才勉強將喉間那股噁心作嘔的感覺壓下去。

鳴祁慢悠悠啜著茶,看見姜昭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藏著精光的眼睛帶著顯而易見的笑,他勾了勾唇。

聲線刻意拉長,溫醇又謙和道:“新給你配的藥,效果怎麼樣,不錯吧?”

姜昭動作一頓,眯了眯眸,半晌氣笑了,她伸長中指,虛空點了點鳴祁,“你算計我?”

“小氣吧啦的男人,不就說了你幾句壞話,你少塊肉還是怎麼的,至於嗎?”

鳴祁哦了一聲,原封不動把話還給姜昭:“那你不就是喝了副藥,你是少了塊肉還是怎的,生這麼大氣?”

“中國有一句古話,良藥苦口利於病,你知道這副藥耗了我多少銀子嗎,我沒責怪你讓你自己受傷給我添麻煩,你倒是先惡人先告狀,嘖。”

姜昭氣死了!

她狠狠瞪了鳴祁一眼,恨恨甩下三個字:“鳴扒皮!”

說完,她單掌用力,輕鬆一個翻躍站到地面,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身氣壓極低,斂著一股噴薄欲發的躁意。

鳴六眸底掙扎片刻,到底還是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早知道就讓二黃多活一會兒了。

看他姐這副慾求不滿的樣子,他女神的簽名照八成是沒了。

唉。

惆悵的嘆口氣,鳴六不經意一個轉頭,正對上鳴祁黑壓壓不怒自威的眼神。

他一怔,懶散的身板都站直了。

“大哥?”

鳴祁盯著姜昭離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