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一角古色古香的梨木架上端放著一方青釉雙耳福紋香爐。

香爐內緩緩燒出的香將書房中兩道對膝而坐的身影氤氳的模糊。

“東西你就這麼給她了?”

“不然,如何?”

忽地,一聲輕笑冰冰稜稜響起:“我實在是理解不了你們這種人的心思,背地裡肯捨生取命,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問一句,你累不累?”

空氣中默了兩秒。

“北島那幫人你比我清楚,那蠱有多陰毒你不是不知道,它發作的時候能令人七竅出血,延緩發作的時候也能令人痛不欲生。

我冒不起這個險。”

“砰——”一聲。

煮茶的水沸騰開來。

一人執壺,溫杯、置茶、洗茶、泡茶、出湯、分茶,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端的是風雅,只是開口時,風雅又化作了凜冽的殺意。

“你的單方面合作,我同意了,其實你不說,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北島也是時候該血洗一番,我看他們著實不順眼。”

“噁心至極。”

另一人漫不經心執起茶杯,緩緩向前移去:“那就、合作愉快?”

“叮——”

“愉快。”

*

是夜。

墨瀾雅苑。

“嘟——嘟——嘟——”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漸停。

下一秒,浴室的門被人拉開。

姜昭漫不經心繫著腰間的綢帶,冷白纖瘦的手抓著一條寬大的白毛巾,有一搭沒一搭擦著溼漉漉的長髮。

精緻的羽睫掛著水滴,瞳眸深徹,眼白處橫著幾道細紅血絲,薄薄的兩片唇淡淡抿著,溫熱的水氣輕透地罩在她周身,卻沒弱化半分攻擊性。

一雙腳瑩白骨潤,行走間,依稀可見凸起的淡青血管,不顯羸弱,倒多了幾分明豔的冷。

她一把撈起床上的手機,瞳孔解鎖後直接開了擴音——

“花姐。”

花韻急的跟火上螞蟻一般:“祖宗啊,你可接電話了。”

姜昭將手機夾在肩上,而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她淡聲問:“什麼事?”

“抄襲的事壓不住了,工作室這邊的回應根本不當事,南禮現在連落腳地都回不了了,我現在就把你的稿子放出來,都能被星娛那邊捶成抄襲。”

“砰——”

姜昭將易拉罐環扔進垃圾桶,她仰頭灌了口啤酒,勁辣的酒液入喉,似乎將她的聲音也裹上了一層冰霜:“那就不回應了,開澄清會。”

花韻就等著姜昭這句話:“好!什麼時候?你給我個準話,我儘快安排。”

“明後,這一週都可以。”

“行!”

姜昭又喝了口啤酒,似隨口一問:“虞軻背後除了星娛,還有誰?”

花韻頓了片刻,“倒也不是說靠山......錢明,錢導,影視圈聲名赫赫的大導演,你聽說過嗎?”

姜昭眉梢一挑,她沒應花韻這話,只意味不明道:“怎麼?”

“最近錢明導演執掌的《荊棘》要開機了,這部劇的片頭片尾暫定的都是虞軻,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吧?

他現在是歌壇裡最熱的頂流,他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姜昭一點頭,情緒沒什麼波動:“跟我玩資本?”

她笑了,“花姐,睡吧,明天我送你一條資本家控股的熱搜。”

“我很期待。”

結束通話電話後,姜昭手裡捏著罐啤酒,她淡淡上前,一把拉開電競椅,而後低斂著眸子,指尖漫不經心滑動著螢幕。

直到快觸底了,她才找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