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當了吧。”

“反正我是見不得,我累死累活教了一通書,結果手下人拿著與自己名不副實的高額獎學金肆意揮霍。”

說到這兒,姜昭似笑非笑嘆口氣,拖著一口懶腔,“校長,我這人吧,仇富,真瘋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

湯遠凝忽然說不出話。

不是因為姜昭這番不著邊的話,而是他想到了楊永琳的結局。

那個孩子……

他猛地閉上眼,再開口時,嗓音竟像揉進團棉花,沉悶低啞:“再等等。”

姜昭眉梢微挑,她嗐了一聲,“您不用覺著為難,就全當我……推辭拒絕的話術好了,沒多少錢,事兒還多,頭髮還掉的快,嘖。”

她抓了把自己濃密的墨髮,面不改色開口:“您不知道,就一個高考,我頭髮就掉了半把,再經不起磋磨了。”

湯遠凝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他也不戳破她,只順著她的話下,“回頭我給你寄兩瓶洗髮水,你用個半月保準一把一把的漲。”

“那敢情好,不要錢吧?”

湯遠凝被她逗笑了,“不要錢,我給我校未來院士用,要什麼錢?”

姜昭:“……”

怎麼這坎兒是過不去了是吧?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掛了。”

“……”

她搖了搖頭,淡淡放下手機。

半晌,又重新將手機按開,翻出一個許久不曾聯絡的微信。

指尖駐足在聊天框上許久,最後緩緩敲下幾個字發出去----

“想好了嗎?”

螢幕明明滅滅的光倒映進她眸底,襯的那雙眸好似一汪化不開的濃墨。

晦暗深邃。

----

與此同時。

北島。

“啪----”

一道道撕裂空氣的鞭聲帶著凌厲勁風狠狠落下。

“啪----”

“啪----”

鞭影森森,落下時,帶出一片血光。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僵顫,卻還是死死咬著牙,愣是一聲沒吭。

“啪----”

“……”

不知過了多少鞭,坐於主位上的人終於開口,“停。”

江竭慢慢站起身,他穿著一身特殊防護服,老態的面上是常年居於實驗室裡病態的白。

眉目矍鑠,開口間,一片肅殺之氣,“閻鶴祥,我讓你把實驗體給我帶回來,你反而把人給我放走了,你想反?”

閻鶴祥單手撐地,衣衫破碎,皮肉緊緊凝固在衣衫裡,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凌亂的發像從汗蒸館撈出來般,大顆的冷汗直往地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