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夏芷辛這輩子都忘不了。

當她邊跑邊嘶聲大喊: “你如果死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時,李劍才停下腳步。

那些身材魁梧的保鏢冷臉看著準備闖入廊門的李劍,嘴角微微下垂。

李劍慢慢放下手槍,又用手捂住額頭,當他緩緩轉過身時,夏芷辛才氣喘吁吁的站到他面前。

“你知道他身邊有多少保鏢。” 她小聲說,拉過李劍的胳膊,把他朝外拽,李劍把手槍別回褲腰,低下頭看著夏芷辛。

夏芷辛依舊驚魂未定,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對他說: “你如果硬闖的話,只會被打成一個篩子。”

李劍沒說話,在沒人看得的這個地方,他的眸光閃了閃,伸出手,用戴著皮套的手去摸她的側臉,喃喃說:

“我把他殺了,你就自由了,你不應該困在這裡。 ”

夏芷辛微微側過頭,躲過他的撫摸,他的眼裡閃過落寞,喉結動了一下,把手伸了回來,說:

“你討厭我,夏小姐。”

看到夏芷辛的躲閃,他無措的就像把她碰壞了,把那隻手背在身後,低下頭又抬起頭,半晌,眼裡全是近乎卑微的神色,說:

“你嫌我髒是不是? ”

李劍是緬甸偷渡過來的可憐孩子,欠了一大堆黑心高利貸,為了掙錢,他選擇了來錢最快的方式,讓有錢人的髒手摸上自己的身體。

他的眼底似是有眼淚在閃,嘴唇微張,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哽聲說:

“那些人摸過我,所以你嫌我髒,不讓我碰你。”

夏芷辛抬頭看著他,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對他說: “不是這樣的,你不髒。”

他的眼神依舊透露著疑惑,還有被深深傷害的情緒,夏芷辛瞥了瞥眉,伸手去牽他的手,摸到的是他手套上的紋路,她說:

“我不嫌你髒,你一點也不髒,看,我牽著你的手,我剛才是不習慣被人那樣摸才躲的。”

聽她這樣解釋,李劍點了點頭,一股暖意在他的心中蔓延,他眼睛朝上瞟了一眼,抬手把眼淚抹去,說:

“ 嗯,知道了。”

她和李劍就又在臺階上坐著,等過了很久,她站起身,說: “我得走了,那個混蛋找不到我估計會發火。”

李劍仰著頭,無聲的點了點頭。

在她準備走的時候,李劍卻突然拉住她,她一回頭,李劍說: “手鍊,送給我。”

他說的是今天被夏芷辛扔了一次的手鍊,她沒多想,爽快的把那條手鍊遞給他,問:

“要它幹嘛? ”

李劍接過那條手鍊,看著她,很久沒說話,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想要。”

想要就送給他吧,夏芷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回那個包廂時,白心柔已經不見了蹤影,或許是周遲旭利用完人家就給打發走了。

“剛準備喊人去找你,你去哪裡玩了呀? ”

周遲旭靠在軟椅上,襯衫因為沒係扣子,鬆鬆垮垮的穿在他身上,腹肌露了出來,他手裡捏著一根菸,眼神幽深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夏芷辛不耐煩的瞅了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笑著說: “周先生,與其關心我去哪裡玩,何不忙些生意上的事? ”

周遲旭笑了笑,坐起身抖了抖菸灰,微微歪著頭,說: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

夏芷辛嘆了口氣,甚至都不想再看他,完全的忽視了他。

周遲旭沒有因為她的冷落而生氣,只是稍微把煙拿遠了些,身子向她湊近,挑挑眉,饒有趣味的說:

“跟我說說你幹了些什麼,和李劍玩的開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