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辛聽見他說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視線看向了車窗外。

周遲旭一路上沒再說什麼話,但會有意無意的看她幾眼,讓夏芷辛感覺這個空間是如此狹小。

他走下車,把她那側的車門拉開,外面的風有點大,他擋在她面前,輕聲對她說:

“辛辛,冷嗎? ”

夏芷辛沉默了兩秒,隨後仰起頭,挑著眉說:

“沒有那晚冷,我獨自一人,光著身子,渾身上下只有一條毯子,那才叫冷。”

周遲旭微微勾起嘴角,垂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周先生忘記了? ” 她目光灼灼,逼問道。

“沒有。” 他低聲說,伸手去摸她的臉頰,眼底全是心疼,她從前對自己太狠了,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低聲說道:

“你本來可以不用遭受這些的,為什麼要那麼倔強呢? ”

夏芷辛扭過頭,躲開他的觸碰,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會兒,又強硬的掰過她的臉頰,蹲下身,說:

“夏芷辛,我知道自己有病,我一生氣,就會做出很混蛋的事,但是辛辛,每一次你受傷,我的心也跟著疼。”

“你真是可笑。” 夏芷辛立刻說道。

周遲旭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哀傷,說: “我想要的只是你的愛,僅此而已。”

夏芷辛笑了一聲,嫣紅的嘴唇彎著,眼神輕蔑的看著他,說:

“說的跟你懂什麼是愛一樣。”

周遲旭似是很生氣,深呼吸了好幾次,低下頭,手緊緊握成拳,過了很久,才又緩緩抬起頭。

看著夏芷辛眼裡濃厚的厭惡,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幾近窒息的說:

“不說這個了,辛辛,我不逼著你愛我,你別生氣。”

夏芷辛推開他的手,他站起身,把她從車裡抱了出來,沒有再說什麼話。

第二天,夏芷辛從他家走出來,去藥店買了避孕藥,她很謹慎的藥分成好幾顆,分別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她絕對不要懷上週遲旭的孩子。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李劍從周遲旭手下解救出來,李劍的過去並不完美,和身邊的人自相殘殺活了下來,內心卻不陰暗,總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解救夏芷辛。

她讓周遲旭的人帶她去了關押李劍的廢棄建築樓,想起上次見到的他,被毀滅的那麼徹底,那麼讓人眼眶發酸。

她緩緩走到李劍身前,他一看到她,先是一愣,再皺起了眉,別過頭,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把他的口器取出來。” 夏芷辛緩緩蹲下身,對身旁的人說。

那人在周遲旭身邊待得久,知道夏芷辛的身份不簡單,很順從的走上前,掰著李劍的下巴,把卡在他嘴裡的口器取了出來。

夏芷辛看到這一幕很心酸,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口水順著李劍的下巴流下來,他的眼睛溼漉漉的,張了張嘴,發出了幾個虛弱的音節。

周遲旭這個混蛋 !

夏芷辛擦掉眼角的眼淚,湊上前,哽聲說: “別害怕,我來了。”

李劍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臉頰,她伸出手,用衣袖細心的擦去,輕聲說:

“別怕,你很快會沒事的。”

她又看向周遲旭的走狗,說: “還不把他的鐵鏈解開! ”

他搖搖頭,簡短的說:

“這個,我不敢管。”

夏芷辛站起身,眼神冰冷的盯著他,說: “別那麼多廢話,趕緊解開。”

“解不解? ” 她撿起地上帶著髒血的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一滴汗從額頭流到鼻尖。

李劍抓著她的衣襬,嗚咽著讓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