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為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一曲終了,歌聲停了,曲聲還未斷,嗚嗚咽咽的琵琶聲一下下的扣在陳嘉佑心上,他幾乎坐不住了,腦子裡漿糊一般,身上也熱騰騰的不是滋味,他把已經喝了見底的花雕酒瓶往一旁狠狠一推,滿腹鬱郁的喝道:“別唱了,我心裡煩死了。”

樊惜兒被他這聲呼喝嚇得六神無主,立馬停了手,只留下嫋嫋的餘音在雅間裡錚錚響起來。半晌雅間裡才恢復了寧靜,樊惜兒瑟瑟的抱著琵琶顫聲問道:“是小婢愚蠢,擾了貴人的清靜,小婢該死。”

陳嘉佑看著她瑟縮的模樣,頓了頓,這時的他已然醉了六分,腦子暈乎乎的,跟著舌頭也不好使了,他含混著問道:“你在這樓裡唱曲,認不認識一個女廚子,她叫謝思瑤,是個可好的姑娘了。”

樊惜兒緊緊抱著琵琶,心頭撲通亂跳,小心翼翼的回道:“回貴人,奴婢識得謝姑娘。”

陳嘉佑彷彿又清醒了些,他回了神忙不迭的道:“那好,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快去。”

樊惜兒躊躇著望著陳嘉佑,眼神裡全是恐懼和疑慮,蘇高看著她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再去看看他家小侯爺殷切的模樣,心道他家主子真是喝大了,這都是什麼爛招,一個歌姬就算是認識人家廚子,那也不定能請的動,可是眼下又有什麼法子呢?他只好故作幫腔道:“還愣著幹什麼?把那姑娘給找過來,別管你用什麼法子,你要是把人帶來了就沒你什麼事了,要是不帶過來,你就擎等著倒黴吧。”

樊惜兒眼淚汪汪的抱著琵琶退了出去,蘇高看著慘兮兮的陳嘉佑,試探的問道:“少爺,奴才看您喝多了,要不咱們回去?今個見不著人姑娘,就明個再來見吧。”

陳嘉佑吧嗒一聲撇了酒盞,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指著一堵牆唸唸有詞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窩囊呢,活了這麼大的人了,天天跟個猴精似的,好不容易看上了個姑娘,連見都見不著。要不是因為這天香樓是太子爺的地盤,我這就衝到廚房把你綁走怎麼了?所以都怪太子爺……”

陳嘉佑剛說到這,蘇高一下子蹦起來捂住了陳嘉佑的嘴,嘴裡求爺爺告奶奶的唸叨開了:“我說小祖宗啊,您這話說出去都是要命的啊,您還是少說幾句吧,奴才這就帶你回去。”

說完蘇高拉拉扯扯的把陳嘉佑扛了出去,陳嘉佑腳下吃不上力,一個勁的亂晃當,蘇高咬著牙把腰裡的錢袋解下來遞給門口的小廝道:“我們爺要結賬,愣著幹什麼,快找人去。”

小廝前腳走了,後腳胡令就腳下生風過來了,一看陳嘉佑那破落樣,拉長了嗓子哎喲起來,連忙象徵性的搭把手拖著陳嘉佑的胳膊道:“小侯爺這是喝上頭啦,說明咱天香樓的酒貨真價實啊,您慢著走,仔細腳下,下回您再來啊。”

說話間陳嘉佑就被他們連拉帶扛的囊到了門口的小車上,陳嘉佑睜著惺忪的雙目看著胡令道:“下回,下回我要見著謝姑娘。”

胡令連連噯了幾聲,眼看著小車噠噠的往西走了,他撅著嘴砸了一聲,沒好氣的道:“真是個沒救的。”說完轉身就進了酒樓。

剛走幾步迎面謝思瑤帶著小風和小九就走過來了,胡令定了定連忙上前搭訕道:“謝廚司,您這是打哪去呀?看您今個心情好啊。”

謝思瑤確實心情好,笑對著胡令道:“有些日子沒回家了,今個下職早回去瞧瞧。”

胡令滿臉堆笑的把謝思瑤送到了門口,一邊扶著門框一邊指著門口的小車道:“這是您僱的車吧,挺好,天兒也不早了,我不耽擱您了,你快走吧。”

謝思瑤點點頭,也不再跟他客套,領著小風和小九就上了車,車伕一甩馬鞭,小車就噠噠的往西走了。

車子剛走出兩道街,就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