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珣抿著嘴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心想不枉費他出門時,換了一身衣服。

就從早晨她提到給大家做衣裳沒有想起他,孔珣心裡就難受的緊,陪安歆出門前專門回房換了一件歷練時掛毛邊的衣袍。

此時這家一樓賣中檔偏高布料,二樓是各種精美繡品的店鋪,已經陸續迎來一些看著就家世不差的客人。

安歆付完買衣料和做袍子大氅的費用,想著幾年沒回京,於是就帶著某個從心思單純善良,容易被騙且沒有主見的小綿羊,變成現在幼稚的腹黑玩意去大街上溜溜。

兩人剛走出這家繡樓和布莊合體的店鋪大門,就被三位穿金戴銀,富貴逼人的夫人給攔住了去路。

安歆開始以為是已經擋住別人的路,就帶著孔珣朝旁邊讓了讓,畢竟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自方便。

適當的禮讓會為自己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讓安心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謙讓,迎面帶著一眾僕從走來的三位夫人,不但沒有帶人走過去反而對著她更加橫眉怒目冷冷一笑。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眼中閃著兇光,好似一條毒蛇在盯著你。

另兩位保養很好看的夫人似四十多歲,但眼角細碎的皺紋和微微下垂眼角,應該實際年齡要比看起來要大。

她們同樣看向安歆的眼神帶著不善。

安歆習慣性的勾唇淡笑,這時候她還沒看明白這幾個夫人是衝著她來的,自己就是個傻逼。

那位三十多歲的夫人和其中一個婦人相貌相似,安歆猜測她們應該是母女或者有血親關係。

安歆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自己在京城也沒有招貓逗狗,更沒有做三姐,惹著誰,怎麼幾人對她那麼大敵意。

“賤人你還敢回來!”長相有些刻薄的三十多歲夫人,指著安歆憤怒的罵道。

差點被滿頭金銀珠翠閃瞎眼的安歆,眯了眯眼,不緊不慢聲音淡淡:“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長相刻薄的夫人,也沒有多想順口說出。

安歆淺笑並不在答話。

人家都自己承認是賤人了,她還能說什麼。

站在兩人另一邊打扮稍微正常的夫人,明顯是聽出安歆兩人對話中的異常,鄙夷不屑的斜眼看了旁邊兩個夫人。

心想妾就是妾就算有男人寵著越過正妻管理了,這麼多年武昌侯府,也終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看了一眼年輕的婦人,眼中輕蔑更深。

妾生的子女再怎麼裝成嫡女嫡子,根就在那,多會兒也是個蠢的,別人轉彎罵她還要接上。

丞相夫人湯氏本來就不是和這母女兩個一起來的,只是路上碰巧遇見,兩母女為了巴結她才跟著來到這裡。

現在看見她們母女這麼蠢,輕視的看了兩人一眼,嫌棄的向旁邊挪了兩步。

旁邊那位與罵安歆的女人長相貌似的婦人,瞥見身旁貴婦嫌棄譏笑的神色,恍然大悟。

轉頭滿臉憤怒的看著安歆,“你這小賤人,竟敢拐彎抹角罵我的女兒。”

安歆看著回過味來的婦人,挑了一下秀眉,兩人真不愧是母女連罵人的話都不帶,換一下的。

安歆拉住要擋在她前面,神情冷然,眼眸深邃而凌厲看著面前幾個貴婦的孔珣。

“賤人呀!那你來說說本小山長賤你什麼了。是去偷看你們洗澡沐浴了,還是無意碰見你私會了。”

安歆一副痞痞的說道。

“你、你、你,你無恥。”武昌侯貴妾範氏指著安歆罵道:“你一個女子,說出這般話,簡直不知廉恥。”

安歆:“哦!”

範氏差點被安歆漫不經心的回答噎死。

“母親我們好像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