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矇矇亮。

安歆帶著鄭小玲被一群人送出安府,看著兩人騎上馬離開,冷向白和江舟他們還是在寒風裡站了好久,才被安睿拉了回去。

“堂姐她會沒事的,你們沒聽說過,好人才不長命呢。”安睿看著眼含擔憂情緒低落的他們,安慰道:“就堂姐那個禍害活上千兒八百年的,絕對沒問題。”

冷向白和江舟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間。

他們不光是擔心安歆會出事,而是寒冬臘月的,憂心她去冀北一路上風餐露宿,這的多受罪。

安歆和幾位將軍商量好,她帶著尉遲大將軍和高將軍從自己親兵中,挑出最優秀的二百人先行。

陳將軍點出兩千兵士,要得到盛安帝批准才可以出發去冀北。

出了皇城外,安歆看見尉遲大將軍和高將軍已經在那等著了,離他們不遠處有二百士兵整整齊齊的牽著馬排列在那裡。

每人身上揹著一把弓箭,腰間掛著大刀。

個個腰桿挺的筆直,表情嚴肅,目光前視,彰顯出士兵們高度的集中力和紀律性。

尉遲大將軍邁著虎步走過來,抱拳:“小山長,這次拜託你了。”

高將軍也對著安歆抱拳。

雖然兩位將軍更想自己去救兒子,可是他們的身份由不得他們肆意妄為。

“他們也是我的學生,兩位將軍大可不必這麼客氣。”安歆看向冀北的方向,微微蹙眉,“我走了。”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兩個小子被騙邊關城外時間不算短了,安歆也心急想要早點去找到他們。

別她費心巴拉教出來的學生,再被人設計陷害的嗝屁了,安歆非氣吐血不可。

尉遲大將軍和高將軍眼神閃爍,他們雖然是粗人,但也能看出安歆掩飾不住對自己學生,他們兩家小子發自內心的擔憂。

兩人在心裡很慶幸自己兒子能拜這樣的女先生為師,對安歆也是無比感激,她願意在這麼冷的天氣裡去冀北邊關救人。

雖然那是她的學生,但更是他們的兒子。

安歆頭戴遮耳皮帽,身穿內襯狼毛藍色襖袍,外面披了一件厚實的黑色披風,腳蹬一雙長筒麂皮靴。

帶領兩百士兵迎著寒風,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向冀北趕去。

這次無論是安歆自己騎的大黑馬,還是鄭小玲坐下的馬匹,就連這二百士兵所騎的馬。

都是兩位心急救兒子的將軍,特意從軍馬中挑出來的好馬,只為別在路上因為馬的緣故耽誤了時間。

要是按照安歆所騎大黑馬的腳程,日行千里不敢說,七八百還是有可能拼一拼的。

不過其他人的馬雖然是良駒,但只是健壯,跟真正日行千里品種優良的寶馬,還是不能比的。

這一路上安歆他們除了基本的休息,吃飯,都是在騎馬趕路。

第六天的時候他們迎著雪花來到冀北蒼城外,安歆沒有選擇進城,而是找了一個山洞帶人進去休整。

她叫來兩位將軍的親衛兵頭領,申強和趙鵬遠回來,讓他們暗中進城去把邊關的五品偏將徐智陽,還有六品校尉柴宏壯找來。

這兩個人都是尉遲大將軍以前的手下,也是自己臨來的時候,他說的可信之人。

尉遲大將軍隨口就點出兩個職務不低的武官給自己用,可見他對冀北軍中的掌控。

看來那個中護軍在冀北鎮守多年,這裡的軍權實際控制者恐怕也是另有其人。

怪不得邊關無大的戰事後,盛安帝就把這些在軍中能力威望強打的武將都召回京了,就這份對軍隊的掌控力,任那個皇帝能不害怕猜忌。

幸好盛安帝不是一個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