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店第一次見到了秦尚遠。

手腕上的玉佩命運一般彼此吸住。

少女的心裡忽然就泛起了一陣悸動。

後來經歷了一件又一件堪稱生死的大事,面前的秦尚遠和心裡積木搭起來的秦尚遠慢慢重合。

小時候的幻想中,那個扒開窗戶,拉著自己的手爬上屋脊看月亮的孩子,從此也就有了一張清晰的臉。

皎潔的月亮下,她和那個孩子手牽著手。

少女心底小小的種子生根發芽,怦然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秦尚遠呢?

以她的性格,她完全可以明目張膽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夏薔柔不是個內斂羞澀的女孩。

就和她的名字一樣,她的愛就像是在陽光下盛放的薔薇花。

溫柔明豔、真誠熱烈。

可......

可蘇柏......

可她來得太遲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向蘇柏發起挑戰,說你們倆還沒在一起呢,那我們公平競爭吧!

因為在夏薔柔眼裡,沒有什麼是不可言說的。

她真誠熱烈地追求自己的所愛,願意在塵埃落定之前付出一切。

但唯獨這一次,她說不出口。

比起自己,蘇柏或許更需要這一份愛吧?

自己已經奪走了她原本寧靜美好的人生,如果沒有風核質,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家族培養成在夏熾陽口中“物盡其用”的武器。

蘇柏已經失去了這麼多。

自己怎麼還能伸手奪走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份美好念想呢?

所以她要拒絕這份婚約。

即便違心,她也要拒絕。

“丫頭,你最好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夏熾陽強忍心中因為疑惑和不解而產生的怒火。

“我說了,我拒絕。”夏薔柔堅定地說。

夏薔柔有這個自信。

說她是恣意妄為也好,恃寵而驕也罷。

畢竟現在當家的還是夏守。

夏熾陽用深呼吸壓住胸中的怒意:“丫頭也不小了,怎麼能這麼任性呢?這份婚約是家族的決定,你以為你還像小時候那樣,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麼?!”

但他還是想和這個侄女好好講道理:“你手上的玉佩,必須要你們結婚才能發揮它真正的作用,它背後的秘密,可能會終結人類與惡魔之間的戰爭。”

“可能?”夏薔柔只是瞥了一眼手腕。

“對,是可能,但可能怎麼了呢?”夏熾陽說,“人類千年來死傷了多少人,為的不也是就是那些無數個‘可能’?”

“沒有別的辦法了?”夏薔柔進一步問,“還是說其實你們根本沒有想過,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這是祖訓!”夏熾陽終於也沒了耐心,厲聲低喝,“你簡直是太幼稚了,你簡直太幼稚了!怎麼能為了一己的私慾,就這樣棄家族的重任而不顧?”

夏熾陽怒得眼角微抽,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夏素月的女兒也和他這個爹一樣,如此地脆弱和幼稚。

“我不想做的事,爺爺也不會答應的。”夏薔柔冷冷地說。

“你爺爺老了,這種事,他不適合參與決策。”夏熾陽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他沒必要跟一個晚輩動怒。

“爺爺身體還很好,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二伯來說吧?”夏薔柔心裡煩躁,她起身順著蘇堤往回走,“南湖的風太冷,我先回去了。”

夏熾陽又溫和地笑了。

“蘇柏是武器,那是她這一輩子的命,她違抗不了,她註定了只能當一輩子武器。”

“當然,你也有你的命,我也有我的命,每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