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須佐之男在出雲國,用名為天羽羽斬的十拳劍斬殺八岐大蛇的傳說。

寬闊的走廊兩旁,噴泉在冷光燈下安靜地起舞。

尺八和三味線奏響的孤寂樂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空氣中忽然有股清冷岑寂的感覺。

“諸君,請!”服務生躬身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長廊盡頭的青銅門。

“老大,我在門口等你們,”本多愛在青銅門前駐足,“有什麼事情立刻叫我。”

德川光點點頭。

門扉吱呀吱呀地推開,屋內的歌聲也隨之傳來。

“春日高樓明月夜,盛宴在華堂。杯觥人影相交錯,美酒泛流光。千年蒼松葉繁茂,絃歌聲悠揚。昔日繁華今何在,故人知何方?”

這是一首古老又悲寂的歌曲,叫《荒城之月》。

身穿深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榻榻米上獨酌,胸口紋著兇惡的夜叉與猛虎。

他的周圍用精緻的白砂奇石造出“枯山水”,背後是霓虹燈光勾勒出的宇都宮家家徽,三巴紋。

旁邊的女人濃妝豔抹為他演奏,身穿華麗的振袖,很符合秦尚遠心裡大和撫子的嫵媚嬌順。

“德川君!”男人喝醉了,聽見有人進門也不抬頭,只是獅子般怒喝,“別來無恙啊!”

“宇都宮健先生,是我。”德川光走上前,“打擾了。”

宇都宮健皺起花白的眉毛,猛地抬頭,眼神陰鷙地看向面前的年輕人。

“阿光?”宇都宮健愣神了片刻,隨後醉醺醺的目光變得寂寥,“宏毅已經死了啊。”

“是的,父親已經走了,現在德川家是我在掌舵。”德川光平靜地說。

“後面那兩位小兄弟呢?”宇都宮健又震聲問,橫眉倒豎,“沒見過啊,是生面孔麼!”

“華夏藍湖學院,秦尚遠、陸星野。”秦尚遠帶著陸星野踏上一步。

宇都宮健醉醺醺的臉上露出滄桑的笑容:“不錯,很有精神。”

他揮手讓正在演奏的侍女退下,隨後坐正了,拉起衣襟遮住自己胸口的刺青。

“說吧,什麼事?”宇都宮健耷拉著眼皮,抹了一把臉,“1991年出臺《暴力團對策法》之後,素盞鳴會就再也沒有收過保護費了,這一點你父親很清楚。”

“我是為攀爬者一事而來。”德川光說。

宇都宮健眯起雙眼:“素盞鳴會對獵人集會的管控僅限於為他們提供場所,限制暴力衝突,其餘的我們一概不知,線下集會的交易期已經過去了。”

“一點線索都沒有麼?”德川光問。

“老夫的確不清楚。”宇都宮健搖搖頭。

“那這個東西,宇都宮先生眼熟麼?”德川光伸手拉開黑色長袋的拉鍊。

聲音一響,提著長刀的西裝男們就從宇都宮健背後的屏風裡衝了出來。

秦尚遠被這個場面震了一下,原來這個老頭一直在背後埋伏著刀手。

是害怕德川光殺他?

“混賬!”宇都宮健低聲怒喝,“這位是德川家主!”

刀手們被宇都宮健這麼一聲訓斥,瞬間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排雕塑那樣站在他的兩側。

宇都宮健目光一動不動,看著德川光的手伸進長袋裡。

德川光從長袋中拿出了一隻佈滿刺青的詭異斷手。

緩緩走到宇都宮健的面前,放在案桌上。

刀手們頓時被德川光的動作驚住了,其中為首的頭目高喊著就要舉刀衝上去。

德川光速度極快地從長袋中抽出鬼丸國綱,銀亮清冷的刀身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鋒利的圓弧,下一刻就落在了頭目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