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不知道!請相信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

瞳孔裡秦尚遠的身形越來越近。

伊藤慎太郎的表情恐懼到近乎撕裂,用日語哀嚎。

秦尚遠表情淡漠,一腳踩在伊藤慎太郎已經斷掉了小腿上。

伊藤爬不走,只能像被踩住的蛆那樣在地上扭曲掙扎。

秦尚遠蹲下身,抓住伊藤慎太郎溼透了的頭髮摁死在鋪滿砂石的參道上。

他冷冷地舉起伊藤慎太郎的手,挑出了中指,猛地向後一扳。

咔嚓。

隨著手指的斷裂,伊藤慎太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恐懼已經徹底佔據了他的內心。

他淚流滿面地喘著氣,已經沒辦法去數自己到底斷了多少根骨頭了。

就算秦尚遠就此停手,他的下半生估計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沒辦法因為劇烈的痛覺昏過去。

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失靈了。

秦尚遠手心的鍊金矩陣維持著微亮的光芒。

微弱的血色火苗在伊藤慎太郎的傷口裡起伏,以一種“溫和”的方式灼燒著他。

血焰一直給伊藤的精神施加痛苦,避免他因為生理上的疼痛昏厥。

“說中文。”秦尚遠低聲說。

他晃了晃伊藤慎太郎那根已經斷掉的中指,又挑中了無名指。

“不知道!我不知道!請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伊藤慎太郎痛苦地哀嚎。

原本他心裡還存有憤怒。

黑道的憤怒。

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黑道的憤怒在秦尚遠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在秦尚遠面前,他不是攀爬者,不是契約人,也不是東瀛黑道......所有身份被一層層剝去,此時的伊藤慎太郎也就只是個“赤裸裸的人”而已。

他惹錯人了。

他本以為最不能惹的是那個叫陸星野的亞人,所以才設計把陸星野留給了人魚群。

“你不是還用她的名字來挑釁我麼?”秦尚遠掰斷了那根無名指。

又是一陣肝顫的慘叫。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伊藤慎太郎開始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已!我只是想知道你心裡是不是在意這個名字......為契約生效創造條件!”

“聽說?”秦尚遠挑中了小指,“聽誰說的?”

伊藤慎太郎愣住了。

小指斷了。

伊藤慎太郎再一次顫抖著慘叫。

他近乎崩潰,快要瘋了,可秦尚遠不準。

“聽誰說的。”秦尚遠沒什麼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他丟掉了伊藤慎太郎只剩下兩根手指的手,又掰開了伊藤的嘴,用手指逐顆掠過他的牙齒。

“艾無常。”秦尚遠似乎有些疲憊,朝虛空伸手。

虛空之中似乎迴響起一個詭異的笑聲。

紅光凝聚成一柄老虎鉗,出現在秦尚遠的手中。

伊藤慎太郎眼球震動,因為恐懼,他口齒不清地喊了出來。

“私刑!私刑!你們是約束局!你們是約束局!就算我犯了再大的罪!也應該由法律來懲罰我!”

陸星野黑瞳微動:“我們要不要去幹預一下?”

德川光默默背過身,吸了吸鼻子。

雨水洗淨了火燒味,空氣中瀰漫著的全身是人魚屍體的腥臭味。

神社裡可能豢養有近百頭人魚。

這些怪物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興許就是奧多摩町本地的居民或者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