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就死在小孫女的面前,死在自己女兒的靈位前。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對峙,屋外雨聲大作。

“好。”過了很久,夏守才緩緩開口。

蘇靖的刀卻也依舊沒有放下。

在夏守看來,這個男人已經瘋了。

“葉兒跟你回去,但你拿什麼養活她?”夏守質問。

“別忘了我是清華的畢業生,雖然遠比不上夏家輩出的英才,但也算得上人中龍鳳了。”蘇靖嘴上不饒人。

夏守冷笑:“清華的畢業生?你要是真有骨氣,怎麼在入贅之後整日無所事事?家裡內外都要浣星打理?”

“浣星已經死了,我們的事,不用你管。”蘇靖說。

夏守眼角抽動了幾下。

他慢慢踱步到蘇靖面前,伸出乾枯的老手,握住蘇靖的手腕。

蘇靖想要奪回手臂的控制權,可老人的力氣竟然出奇地大,如同無法撼動的巨山。

蘇靖的手臂,連同手裡的尖刀,此刻都在老人的掌控下,動不了一絲一毫。

而老人卻氣定神閒地用另一隻手喝茶,彷彿只是捏住了一枚棋子。

直到這一刻,蘇靖才感受到夏守身上散發出的可怕氣場。

夏守回頭看了眼女兒的遺照,滿目蕭然。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心氣再去和小孫女的生父爭什麼了。

小孫女是個懂事的孩子,看到爺爺和爸爸因為自己爭吵起來,她一定會很傷心、很自責的。

“好,那葉兒就跟你回去。”夏守不由分說地從蘇靖手中奪走刀,“此外,我會讓熾陽定期從家族基金裡撥款,用作葉兒的生活讀書費用,但名字這事......不管是法律上還是家裡,都得緩一緩。”

夏守說完,又下意識地看向小孫女的屋門口。

那裡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人影。

蘇柏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父親回到了都容市。

她已經不太記得清離開那晚,那個說會一直陪著自己的爺爺,有沒有來送她起飛。

她也記不清一路上父親到底說了什麼,只記得父親在自己耳邊痛罵夏家的人。

她一路上都在哭,哭得很傷心,她覺得自己是被爺爺拋棄的孩子。

可即便是這樣,那束爺爺送給她的花,也還死死地被她護在了小熊喬治的懷裡。

因為她覺得爺爺一定會來接她的。

爺爺在別人眼裡是無所不能的龍、是宰相,所以爺爺一定會遵守諾言,來接自己回家。

但事實是,並沒有。

回到都容市之後,父親轉手就把他交給了另一個人,二伯。

二伯此刻在她面前,也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變得無比嚴厲。

二伯說,今後她和父親能過什麼樣的生活,就全靠她的表現了。

她被送到了一個類似軍營的基地裡,裡面到處都是比她大六七歲的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無家可歸,被夏家福利機構接收的孤兒,自願報名來參加的訓練。

在那裡她被剃掉了漂亮的長髮,和男孩子們一樣接受殘酷的訓練和挑戰。

別的孩子們在堅持不了後就能立刻離開。

而她卻只有每天達到二伯的設定的目標,才能拿到自己和父親的生活費。

沒有天賦的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基地。

最終只有包括她在內的少數幾個人留了下來。

這時候,基地開始訓練他們格鬥、暗殺、滲透、軍事理論,同時還教給他們的數學、金融、物理、化學和語言這樣極為的複雜知識。

對於那幾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來說,即使再有天分,也很難在一年之內將這些知識融會貫通,徹底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