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那頭惡魔看到自己現在脆弱的模樣,於是在門邊昏暗的走廊上蹲了下來。

她摘掉面具,胡亂地擦著眼淚。

悲傷一陣一陣的,像是潮水那樣在胸口漲退。

真難受。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啊秦尚遠......

かない......是妻子的意思啊。

怎麼能這麼用呢?

房間裡有一抹光亮透過微隙的門縫,照亮了蘇柏滿是淚水的臉。

貓貓芙羅拉從房裡走了出來,叼了一包薯片,默默放在蘇柏面前。

“算我請你的,吃吧。”

芙羅拉臉色也不是很好,就那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見蘇柏只是哭她也沒辦法,只好用小貓的身體,既笨拙又熟練地拆開了薯片包裝。

遞了一片到蘇柏嘴邊。

蘇柏默默地接過薯片咀嚼起來。

辣辣的薯片混著鹹鹹的淚水,一點也不好吃。

“這是我最喜歡的口味,每次傷心的時候,吃一片薯片我就會開心一點,整包薯片吃完,就不會傷心啦。”

芙羅拉低落地說。

“我也很愛他......但我知道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所以我不求他還會愛上我,只要我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幸福就好啦。”

蘇柏只是哭。

也不說話。

她還以為自己這一生的眼淚,早在那段童年的時光裡就已經流乾了。

可淚水如今卻像是決堤了那樣,伴隨著胸口漲落的悲傷,從眼裡止不住地滑落。

“蘇柏,其實我覺得你蠻不錯的。”

芙羅拉自顧自地說,像是在安慰。

可她安慰人的技術,著實有些太差勁了。

“又漂亮、又能打、胸還大,就是命短了點......”

“喂,你說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像不像那種動漫裡的敗犬?回頭我去把頭髮染成金色,可以cos路人女主裡的英梨梨......”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說你跟他結婚了我願意做小不是開玩笑來的,我是真願意......”

“就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略~~其實是開玩笑逗你開心啦!有沒有發現前面三句結尾其實都是單押?怎麼樣好不好xi......”

“好吧一點都不好笑,我還是閉嘴好了。”

“傷心的時候摸摸貓頭會不會好一點?”

“我不介意的,你來摸吧?”

“哭吧哭吧,哭完了這一場,我就陪你去那個港口,找他們算賬。”

芙羅拉輕吐著幽幽的氣息,猩紅色的貓瞳在黑暗中閃爍。

夜晚。

新宿街頭,車水馬龍。

秦尚遠和德川光他們在街角碰了面。

“約束局的人已經追了出去,錄音呢?”德川光問。

秦尚遠將手中的錄音交到德川光手上,神色焦急:“德川師兄,快聽聽那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蘇柏的訊息?”

德川光站著把錄音聽完了,面色陰沉。

“怎麼了?”秦尚遠屏住呼吸,不敢喘一口大氣。

“有蘇柏的訊息,不過他們只提到了她搶走了一個叫‘魂幡’的東西。”德川光說,“能知道他們現在也找蘇柏的下落,她應該暫時沒事。”

秦尚遠聽到這裡,心裡懸著的大山終於落定了下來。

“不過我們可能要面對一件更嚴峻的事情。”德川光面色凝重地說。

“什麼?”秦尚遠和陸星野不約而同地問。

德川光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