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鬚一郎?

秦尚遠記得築地市場那個滿面風霜的男人,滿身的魚腥味,謹慎又熱忱,是德川家的朋友。

可他們是普通人,為什麼會被......

德川光面色慘白,他沉默了片刻:“先解決現在的事情......阿政,錫海隱修會的位置有沒有訊息?”

“暫時沒發現。”

聽得出以往風輕雲淡的榊原政,此刻聲音也有些顫抖。

“但依照他們收集屍體的各種動作來看,很有可能是透過海運的方式出逃,所以他們現在很大機率是在港口。”

“阿政,你覺得是哪座港口?”德川光問。

“老大......我不知道。”榊原政一時間慌了神,他雖然是軍師但也還年輕,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沒關係,”德川光從血跡斑斑的制服內襯裡拿出酒,仰頭喝下一口,“你只管說你的直覺,你是我的軍師,我相信你的判斷。”

榊原政舔了舔嘴唇:“我、我覺得是在中央防波堤。”

“好,中央防波堤。”德川光又從血跡斑斑地內襯裡拿出煙,微顫著手在嘴邊點燃。

“幾天前那裡出現過一次強霧,很有可能是某種結界的通道,但是他們創造的一定不是普通的結界,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進去。”

“足夠了。”德川光說,“小葵在哪?”

“小葵還在現場,不願意走......畢竟杏子是她的朋友。”榊原政說。

“讓約束局的人立刻把小葵帶走。”德川光像是君王那樣下令。

“明白。”

“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啊。”

夜潮祭司守著正在痛苦異變的松下尾,極為不屑地“嘁”了一聲。

“沒錯,黑鬚一郎一家都死了,我殺的。”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德川光的臉上無喜也無悲。

“本來想問問你們約束局在東京的本部,那傢伙和德川家走得那麼近,一定知道吧?”夜潮祭司笑了,“但誰料想他那麼正義,不管怎麼樣都不配合,就算我威脅著要殺掉他那個剛上高中的女兒......”

“哦對了,他的女兒也跟他一樣嘴硬,我還以為小女孩會更惜命一些,沒想到不管怎麼折磨她,她也高喊著什麼不能說不能說,就真的到死也一句都不透露。”

聽著聽著,德川光的瞳孔漸漸失去了光澤。

他忽然回想起,自己帶著打包好的拉麵回到神社的那晚。

阿政在,小葵也在。

可跟小葵約好要來神社玩的杏子卻沒見人影。

小葵說杏子的媽媽放學把她接走了,說是家裡給她準備了驚喜。

驚喜......

握著雙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跳動。

空氣中瞬間凝聚起一抹銳利至極的殺意。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秦尚遠控制住呼吸,死死盯著夜潮祭司正在完成的晉升儀式。

松下尾並沒有和他想的一樣,變成一頭人不人、魚不魚的怪物。

他畸怪的身體上不再有水生生物的特徵,反而漆黑崎嶇得像是被反覆轟炸過後的焦土。

空氣裡瀰漫著著火藥硝煙的氣味,沾染鮮血的森白人骨從松下尾的身體各處雜亂地刺出來,宛如地獄中掙扎呼救的無數手臂。

此時的松下尾早已經沒了人類的模樣。

晉升之後的他,似乎是用各種殘肢斷臂拼湊而成,又經歷過烈火反覆煅燒的某種肉體機械。

極致的詭異血腥。

這就是榊原政所說的......晉升分支?

【材料不全,加上有外來的力量介入,松下尾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