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法從那一張張酷似死魚的臉上看出任何興奮的表情來。

“這些人......怎麼都長著魚臉?”

夏薔柔覺得噁心,但更多的是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一路走到現在,是人的她見過,不是人的她也見過。

這種似人非人的,她還真沒見過。

“這沒什麼,我見過長腳的魚......”秦尚遠“嘖”了一聲。

“怎麼會這樣!”

就在秦尚遠覺得他們可以在這裡安安靜靜地躲一陣的時候,那群人裡忽然爆發出了一聲怒吼。

隨後,抱怨聲和怒吼聲越來越多。

原本祭祀該有的有序、肅穆和崇敬在瞬間煙消雲散。

雖然七嘴八舌都是英語,但秦尚遠倒也聽得懂。

而且感受到了那些魚頭人咬牙切齒的憤怒......

他們看到了被擾亂的祭壇。

“誰!是誰!”

“那幾個外鄉人!我看到了!今天門禁的時候......有外鄉人走了進來!”

“外鄉人!?”

“卑鄙的外鄉人!竟敢驚擾靈父的盛宴!”

為首的牛仔魚頭人猛地回頭,高舉起火把,用一對死魚眼緩緩地環顧四周。

秦尚遠見狀,立馬收回了視線。

然後將夏薔柔和希拉給摁住。

“別動。”秦尚遠以一個極低的聲音說。

可即便如此,礁石背後的聲音好像還是被牛仔察覺到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牛仔抽出了腰間的左輪,“我去看看。”

硬底靴子踩踏砂石的聲音越來越近。

每個人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尚遠,怎麼辦?”夏薔柔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問。

“我也不知道!”秦尚遠絕望地閉上雙眼。

手心緩緩燃起了一抹蒼白色的火焰。

如果沒有別的辦法,那他已經做好了用煉靈寂焰送這群魚頭人去見他們“靈父”的準備。

但不知道對方的深淺,秦尚遠的心裡也沒底。

轟——!!!

沙灘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有什麼東西爆炸了,冰海衝出了數米高的水柱,一時間將所有魚頭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牛仔也不例外。

“卑鄙的外鄉人!”

那顆魚頭猛地一轉,抄著左輪和火把,就掉頭朝爆炸的方向衝了過去。

魚頭人們七嘴八舌地怒吼、咒罵。

吵鬧聲忽然就變得遠了。

秦尚遠還在懵逼當中,一隻冰冷而蒼老的手就抓住了他。

“跟我來!”

鷹鉤鼻的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眨著鐵灰色的眼睛,示意秦尚遠一行人跟著他走。

海港的礁石背後果然還有一條隱秘崎嶇的小道,秦尚遠他們跟著這位老人一路狂奔,來到了一間宅院裡。

正是秦尚遠來時見到的那座宅子。

門窗都用木板封死了,院子裡除了齊膝深的積雪,就是枯萎的雜草藤蔓。

從外邊看去,每個人都會覺得這裡已經被廢棄了。

但他們走的是被一大團枯萎藤蔓掩飾的側門,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種極其刁鑽的通道。

老人帶著他們進了門。

驅散了極北之地的風雪,壁爐的溫暖在此刻席捲全身。

鷹鉤鼻的老人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

“克勞斯·馮·施泰因巴赫。”老人微微一笑,對著所有人自我介紹,“德意志第三帝國物理研究院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