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母、不可言喻者的妻子,宇宙漫長的歷史中,有無數域外魔從她骯髒的子宮裡爬了出來。

她象徵著比這顆星球上任何物種都還要古老的生命根源,支配著無盡的、冰冷的孕育。

血樹教會將她奉為神明,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信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域外魔從宇宙深處帶來了某種汙染,比起惡魔的凝視,這些汙染會從靈魂的根源處讓人陷入瘋狂和虔誠。”

“所以當初讓西西里的黑幫們銘記的哀告之夜……其實是人類對抗域外魔的戰爭?”麥克·法爾科內喃喃。

“那是第一次,比惡魔還沉寂的域外魔第一次將手伸向了人類,”夏守說,“不過那一次只是莎布·尼古拉絲的試探,我一個人解決了她,順手奪走了受她束縛的惡獸,她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那乾爹你怎麼不把這件事放進約束局的記錄裡?”

聽到這句話,夏守只是無奈地笑笑。

“那時候年輕,太自信,總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事情。況且我不知道這種東西被公之於眾會引起怎樣的騷亂,又會掀起怎樣的信仰熱潮……雖然的確後來再沒有域外魔在明面上作亂,但沒想到一切都在暗中演變。”

“麥克,你的教父是個罪人。”夏守摸了摸這位黑幫教父的頭,眼裡藏著讓人看不清的濁光,“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贖罪啊。”

“乾爹,你曾經可說過自己會親自審判神的啊,”麥克低聲說,“所以你不用向誰贖罪,一切都還來得及。”

簡易電梯轟隆隆地到達了地面。

烏雲散去了,雷聲也停了。

西西里美好的陽光灑在山林裡,遠處就是一片蔚藍、風平浪靜的地中海。

火被澆滅了,山林裡的鳥叫歡脫喜悅,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老爺子!”玉靈一臉驚憂地跑了過來,“您沒事吧?”

“沒事。”夏守用粗糙的手掌撫了撫玉靈的腦袋。

“老闆……你的衣服怎麼換了?”喬瓦尼這個家族顧問也趕了過來,看到了有些疲憊的麥克·法爾科內。

“臥底。”麥克恢復了黑幫大佬應有的氣場,淡淡地應了一句。

“臥底?”喬瓦尼皺著眉,根本沒聽懂自己的老闆在說什麼。

“這裡的事情暫時解決了,”麥克·法爾科內說,“叫人收拾現場,然後迅速離開這裡……對了,血樹教會的那批貨呢?”

“已經全部集中銷燬了。”喬瓦尼恭敬地低頭。

“銷燬?”麥克皺眉,“這群瘋子拿莉莉絲之血那種魔靈藥劑和毒品煉新藥,裡面還有其他的陌生成分,應該把這些東西送去收容所供他們研究!誰允許你銷燬的?”

喬瓦尼的表情像是見了鬼,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是、是您吩咐的……”

“……”麥克一愣,隨即抬起小指撓了撓眉心。

血樹教會的瘋子,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沒事了。”事已至此,麥克也只能無奈道,“處理好現場吧。”

“是!”

“乾爹,在西西里多待幾天?露西婭在下週六有一場演出,他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去華夏探望,見到你會很高興的。”

“下次吧。”夏守笑笑,“第六家收工,我現在該去第七家了。”

“第七家?”

“青銅指骨。”夏守拄著柺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玉靈,跟歐洲總部的通話,讓他們圍剿血樹教會的殘餘勢力。”

“可是老爺子,不用檔案正式下達麼?”玉靈一愣,“徹底滅掉一箇中型組織,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說是我說的,約束局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