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衝心頭起。

他握住滾燙的咖啡,順勢就要朝秦尚遠臉上潑去。

可眨眼間,還沒來得及脫手的咖啡杯竟然變成了一把小刀。

變化來得太快,而亞倫·唐凱斯特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直接握住了鋒利的刀刃!

秦尚遠順手將小刀向上一剌,在亞倫·唐凱斯特的手心撕開一道血痕來。

後者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想要收手,可沒料到那隻手卻早已經被秦尚遠牢牢地禁錮住了。

這個華夏人的力氣大得可怕!

亞倫·唐凱斯特面孔微抽,內心頭一次對未知泛起了恐懼。

剛剛那是什麼?

魔術?

魔法?

契約?

他從哪來的刀?

咖啡又去哪了??

“靈嗅給我。”

趁著亞倫·唐凱斯特嚎叫的間隙,秦尚遠當機立斷,從馬修手裡接過了那隻盛有白濁黏液的黑盒子。

“你自己握住的刀,可不關我的事哦。”秦尚遠淡淡地說。

他強硬地翻轉亞倫·唐凱斯特的手腕,讓掌心的血液緩緩滴入到盒子裡。

靈嗅在接觸到唐凱斯特血液的一瞬間,竟然發出了某種詭異的尖鳴聲!

靈嗅被啟用了!

手中的染血的小刀在瞬間化沙崩塌,秦尚遠將靈嗅丟給馬修。

馬修捧著靈嗅,走到窗臺的鬱金香邊上,靈嗅原本不定型的“身體”陡然變得規整!

它從黑盒子中躍了出來,蠕動著爬向了其中一株鬱金香,咬下半片金黃色的葉子,然後帶回了黑盒當中。

馬修綠色的瞳孔裡忽然有了光。

這說明鬱金香上,真的有魔靈殘留!

並且真的只有很微少的一點!

“秦先生說得果然沒錯!”馬修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亞倫·唐凱斯特既驚又怒地抽回自己的手,迅速地捂住那條並不深的傷口。

但事實勝於雄辯,靈嗅有了反應,那就說明這件事和裡世界脫不了干係。

他也就沒理由再叫嚷著走人了。

“呵,你們怎麼就確定,一定是第三人的魔靈?”

亞倫·唐凱斯特想了想又說。

“萬一那老頭本身就是一個和裡世界有牽扯的人呢?

我看他本身就不乾淨!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孤僻?一定是心裡有鬼!

受不了良心的懲罰所以自殺!

你們誰能找到他來養老院前的詳細履歷?

你們誰能證明他的清白?”

秦尚遠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要一個失蹤了的、甚至可能已經身亡的人,證明自己的清白。

本來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誰提出,誰舉證。

他既然要給皮埃爾扣一頂不乾淨的帽子,就應該自己拿出證據來說明他做了哪些壞事。

而不是讓別人去證明皮埃爾的清白。

連這個原則都不懂。

秦尚遠想起了夏超的那句話。

“拘束官的職業素養,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梅菲恩說他的父親錫安·唐凱斯特,是校董席位裡上躥下跳的小丑。

現在看來,亞倫·唐凱斯特應該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沒錯了。

就算不是親生的,至少也應該是錫安親自養大的。

秦尚遠暫時懶得理會他。

轉而對馬修說:“想知道為什麼我說皮埃爾不是自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