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後到底會怎樣,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辦法停下來。

只剩下國安保障局局長還在位置上:“首相。”

“你怎麼看?你覺得這件事到底是誰的計劃?”首相在空曠的會議室裡來回踱步,“華夏?美國?俄羅斯?”

“我來之前已經聯絡了沖繩的美軍基地,”局長說,“他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承諾會迅速部署偵察機和防護裝備,調遣軍隊配合自衛隊聯合行動。”

首相氣得臉都白了:“他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啊,不然能怎麼辦呢?”局長訕訕地撓頭,他猶豫了片刻,“首相,老實說我感覺您剛才提到的那幾方勢力都不太可能。”

“那還能是誰?朝鮮?天知道!”首相快要崩潰了。

“您覺得......會不會是報應?畢竟那時候的罪債,我們還沒認罪也沒還清......就算債主不找我們算,天也會的......”局長心驚膽戰地說。

首相眼神怪異地看向自己的國安保障局局長,心裡卻深深的一顫。

是啊,世間不會有突如其來的毀滅,因為那是神對人類舊罪的清算。

可這世上沒有神。

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惡魔?

他沒空再理會這種言論,也不敢再細想下去。

首相疾步走出了會議室。

東京都政府,辦公廳。

東京都知事正在等一通電話。

可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額頭上全是冷汗。

倒不是他的任期就要到了在愁下一任選舉的事。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事要是解決不了,那他也不用再擔心選舉不選舉的事了,因為大家都會一起死。

大到一幢樓,小到一株草,都會成為這座城市的陪葬。

毀滅面前,人人平等。

電話如同催命鈴一般響了起來,把知事嚇了一個冷顫。

他顫抖著接起電話,牙關打顫:“摩西摩西,這裡是東京都知事松本弘。”

“內閣危機管理中心,”對面的人和他一樣緊張,“緊急會議已經結束,你們趕緊釋出緊急警報,組織警視廳從港口一帶開始疏散群眾,自衛隊會馬上趕到。”

“已、已經確定了是核威脅麼?”知事結結巴巴地問。

對面沒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知事也不敢怠慢,直接抓起手機衝了出去。

中央防波堤,東京港。

雨已經停了,黑山一般的雲層之中,閃電穿梭。

“你要毀了東京?”秦尚遠望著遙遠的、怪異的雲山。

那座雲山太顯眼了,似乎要接近漆黑的海面。

“是啊,準確地來說,是我養的狗。”馬爾斯指了指秦尚遠的目光所在。

“你的狗?”秦尚遠死死地盯著他,“在那片雲裡?”

“我叫它......奴奴。”馬爾斯攤手,“它是新生的惡魔,還不到一百歲的孩子。或者你們人類應該更熟悉它的另一個名字......”

馬爾斯微笑著輕聲說:“核彈。”

他在秦尚遠蒼白震驚的目光中攤開雙臂,雲層的閃電之中隱約遊動著一陣詭異而混亂的影子。

“你看,那孩子正在孕育它的契約,它很高興也很活潑......你們人類好像給它的契約取了一個名字,是麼?”

“契約名冊裡有類似核爆的契約......?”秦尚遠臉色蒼白,“我怎麼沒聽說過?序列號是多少?”

【沒有序列號。】

【契約名冊裡,有部分契約釋放的能量,換算下來已經遠遠超出了衡量的範圍,被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