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擺設,徹底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於是那一年,楊玉環受寵至極。

一國之君要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簡直太簡單了。

那時候的他,是締造盛世、泰山封禪的千古帝王。

所以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是眨眨眼就能做到的事。

可他錯了,楊玉環並沒有被皇帝的恩寵打動。

在外人看來,貴妃入宮後受寵一年更甚一年,所有人都覺得,那位多情的皇帝這次是真的一眼定情了。

但只有李隆基知道,自己給她一年更甚一年的恩寵,只是因為之前的恩寵並沒有打動楊玉環而已。

他想知道究竟要多麼盛大的寵愛,才能打動楊玉環。

於是才有了為她牽馬執鞭的高力士,才有了千里急騎送來的鮮荔枝。

結果楊玉環連身子都不太願意他碰。

第一夜,紫宸殿的寢宮裡。

楊玉環脫光了衣服。

李隆基呆住了,他六宮粉黛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但他從沒見過這樣完美的、無比豐腴誘人的胴體。

這樣的胴體,就應該香汗淋漓地同他這個皇帝共赴巫山,翻雲覆雨。

可女人卻眼中無光,像一塊冷冰冰的肉那樣,毫無生氣地擺在床榻上。

李隆基也是個老人了,力不從心的時候看著楊玉環的眼睛,總覺得像是秦厭透過楊玉環那冷淡的雙眼在嘲笑他。

帝王有帝王的傲氣,也便沒了用強的興趣,年復一年,直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李隆基和楊玉環朝夕相處了十餘年也沒有子嗣。

宮城內外風言風語,有說是皇帝年老體邁精力不壯,有說楊玉環和壽王也沒有子嗣,許是她自己不育。

可任誰也不可能猜到,無論是壽王還是皇帝,和這位恩寵勝國的貴妃,竟然都沒有夫妻之實。

就像現在的他,沒有帝王之實,空有個“唐皇”的名頭而已。

“聖人……”高力士又走了進來。

“別叫朕聖人了,”李隆基嘶啞地說,“朕擔不起這個稱號……該叫什麼叫什麼吧。”

“陛下。”

高力士也老了,花白的頭髮在夜風中散亂幾縷。

禁軍譁變,陳玄禮這個禁軍頭子和皇帝之間,也一直由他這個老臣周旋。

“說吧,高力士,”李隆基說,“陳玄禮、太子他們,他們還想殺誰?”

“陛下……”

高力士猶豫了片刻,看向窗外的千支火把。

“陳玄禮說,楊氏族人禍亂朝綱,天下積怨……皆因貴妃而起。”

李隆基滿是皺紋的臉上,愁容凝固了。

他緩緩扭頭,看向端靜坐在一旁的楊玉環。

高力士卻不敢抬頭,口中繼續念著。

“禁軍將士們……請陛下下令,賜死貴妃楊氏,以平軍民之憤。”

高力士話音落定,李隆基喘出的氣瞬間涼了半截。

他顫抖著抬頭,目光越過千軍如林的劍戟,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陳玄禮。

這個老將面無表情,靜靜地和他對視。

李隆基心中只覺得寒冷,又顫抖著看向高力士。

“可貴妃她……從未乾政啊。”

高力士眼角微動,喉頭哽咽:“陛下,如今已不是講對錯的時候了……

貴妃之兄楊國忠已被分屍,他們怎能容許楊國忠的妹妹還在陛下身邊侍奉。”

李隆基顫抖摸索著,慌張地想要在桌上找個支點。

可找了幾次,身體像是失去力量沒了骨頭,一次又一次地從桌面滑落。

“陛下!陛下!”高力士連忙攙住他。

緩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