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食指,豎在唇前。

塞雷納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她。

“鐵色紅潮……對麼?

塞雷納盯著刺客的眼睛,緩緩說。

聖女瞳孔微微顫了一下,塞雷納竟然猜出了自己的契約?

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的眼神變了,看來我猜對了……”沒等聖女回答,塞雷納又說,“是拘束官?還是獵人?”

聽到這裡,聖女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她確實猜對了,但沒有全對。

塞雷納抬起手中的槍。

“用槍對付鐵色紅潮,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是麼?”

她利落地卸除彈匣。

子彈顆顆落地,在地毯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塞雷納抬起空掉的雙手。

雙目瞬間被暗紅覆蓋。

聖女不動聲色,雙眼中也有暗紅湧出。

“強大的氣息,甚至不輸給一些惡魔。”塞雷納讚歎道,他邁出步子,一步一步圍繞著聖女,“但你聽說過眼鏡王蛇麼?”

聖女不解,微微歪頭。

“這種蛇以其他的蛇類為食,是捕獵同類的高手。”塞雷納緩緩說,“哪怕獵物,是比它們更加劇毒的蛇類。”

“……”

“我要提醒你,我是代行官,獵殺違規、失控的拘束官和獵人是我的天職……”

塞雷納微笑。

“換句話說,你們是獵魔專家,而我,是殺人專家。”

他手腕一晃,袖子裡閃出了一幅沉銀色的手銬。

走廊裡,忽然有一陣強風灌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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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內。

秦尚遠的思緒飛速運轉。

霍松庭說色慾路徑的晉升,並沒有那麼嚴格……

斯旺需要的,或許只是一場獻給她的歡欲表演。

如果他之前的假設的猜想完全正確,的確有個侍女將塞蕾娜變成了男人,變成了色慾路徑的攀爬者。

難道塞蕾娜的房間,就是晉升的祭壇?

想到這裡,秦尚遠忽然扭頭。

目光落在了臥室外,寬大的客廳牆面掛著的巨幅三聯油畫之上。

豪華套房的客廳極其奢華寬敞,那張巨幅油畫緊靠著牆壁,從地面直通臥室的天花板。

希羅尼穆斯·博斯的《人間樂園》。

三張油畫從左到右,分別描繪了伊甸園、人間與地獄的景象。

人間,無數赤裸的人沉溺在肉體的歡欲和物質的享樂當中,他們享用美酒、歌舞、相互交配。

這樣的縱慾直至地獄。

地獄中,即使修女變成了野豬,也不忘貪婪地從男人身上索取肉慾。

人類與獸類毫無界限、節制地交雜、纏綿在一起,編織成一副詭異而又誘惑的狂歡圖。

面對這幅油畫,秦尚遠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不安和躁動。

油畫背後,他能夠清晰地聽到有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舔舐。

他伸手,指尖的火焰點燃了這幅令人不安的油畫。

油畫如同撲火的蝶翼般被嘶嘶燃去。

火焰燒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熾亮的邊界。

逐漸露出了牆中的東西。

由赤裸人體組成的巨大圓盤被嵌進了牆壁內。

極樂圖!

歡欲獸們交織在一起,圓盤不停地蠕動,傳來詭異的歡笑和呻吟。

組成歡欲獸的人臉齊刷刷地看向秦尚遠。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