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諷刺那些把國家禍事推到小女子身上的人罷了。”

“燕妹妹好見識。”朱允炆笑道:“朕也是欣賞詞人這樣的寫法。捧著皇家俸,不分帝王憂,豈能將所有責難推到一介小女子身上?”

朱允炆無心的發著感嘆,一旁坐著的王公們也嚇壞了,一個個忙維諾道:“皇上,那毛延壽之流實在妄為人臣,就不該立於人世,臣等。。。。。。一定忠心事主,為皇上分憂。”

朱允炆笑道:“那是自然,朕全仰仗在座的愛卿們了。”

長興候耿炳文的兒子耿璇讚道:“就說這次討伐周王來說吧,曹國公可謂是有勇有謀啊,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那周王拿下了,真叫人欽佩呀。”

李景隆得意的抬著下巴,“那是,素日聽聞那朱橚如何厲害,依我看也不過如此嘛。我帶兵包圍他府邸的時候,他連反抗都不敢,往日當真是高看他了。”

蕭艾只想專心聽戲,可是總能聽到他們的議論,心裡實在難過。五王爺何等風采,豈容得他們這般糟蹋?

還有一大臣諂媚道:“那是,京都無人不知曹國公熟讀兵書,善用兵法,以後一定是我大明的棟樑之才吶。”

“此話不假。”李景隆激動的眼裡冒著金光,“我五歲就熟讀《孫子》,現在更是倒背如流呀。 ”

這時臺上已經唱到第三折:“看今日昭君出塞,幾時似蘇武還鄉?……徘徊半晌,猛聽的塞雁南翔,呀呀的聲嘹亮,卻原來是滿目牛羊,是兀那滿載離恨的氈車半坡裡響。”

席上妃嬪掩面傷心,惠妃感嘆道:“本是漢家女,豈作胡人妃?即使詞人不是為了諷刺大臣無能,他寫王昭君投入黑河,也是合情合理的。”

“姐姐,你說這王昭君和元帝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嗎?”李昭儀哭道。

“對,縱然王昭君沒有自盡,她在嫁入匈奴之後,也的確再也沒有回過大漢。”

頓時一片哭聲。

“燕妹妹好像並不難過?”

蕭艾道:“因為歷史上,王昭君並非這般喜歡漢元帝。”

朱允炆好奇道:“看來燕妹妹並不太喜歡這出戏?”

蕭艾搖頭道:“喜歡。”

“那既然這元帝和明妃的生死分離之情都不能令燕妹妹動容,燕妹妹喜歡這出戏何處?”

蕭艾轉眼看了看臺上投入黑河前王昭君堅定淡然的眼神,嘆道:“臣妾欣賞她為大漢和匈奴友好,忍痛遠嫁匈奴的大義,臣妾欣賞她在進入匈奴境內後,決心赴死的勇氣。”

“為什麼?”

“因為她答應遠嫁,是為了大漢,決心一死卻是成全了她自己。”

“燕妹妹說的不對。”賢妃拭了拭淚,嗚咽道:“臣妾看她遠嫁和求死都是為了漢元帝,她對元帝情深意重。”

蕭艾淡然,“臣妾方才說過的,王昭君對元帝,事實上並非如此,相反,她去了匈奴,一生過得很幸福,不僅得單于寵愛,還盡力保住了大汗和匈奴幾十年的友好和平。”

“燕妹妹此話說得也太過無情了吧。”李昭儀不以為意。

“燕妹妹說得不錯。”朱允炆道,“昭君和親,保兩國安寧,的確是大義之舉。”

“可惜。”

“可惜什麼?”

蕭艾嘆道:“縱然她忍痛割愛,背井離鄉,用盡一生心血,可是該打的總會打的,匈奴大漢不可能互容的。”

“燕妹妹此想法未免太消極了些。”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是嗎?”蕭艾感嘆,皇上說元帝之辱,是由於內臣無能,外敵強盛,可那元帝自己就無一點兒錯嗎?元帝目不識人,軟弱怯懦,可是同為皇帝,這些話,蕭艾不敢說。

臺上最後一折:“白日裡無承應,教寡人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