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等一代名將輔助,而這些人又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漢武帝可謂是忠心耿耿。在這種情況下,漢武帝才有餘地一步步削弱藩王勢力。可是皇上,咱們沒有啊,一旦推恩令昭示天下,藩王也就知道了皇上您的心思了,必然有所警惕,到那時,藩王有何舉措,咱們不得而知,但是皇上您首先心軟下來,卻是天下人公知的,如此藩王是否會得寸進尺?若他們真的得寸進尺,咱們是否有漢武帝那樣的實力去應對?皇上咱們沒有哇,反而會失去讓諸王猝不及防的先機呀。”

朱允炆點頭道:“姑父言之有理,此舉確實不妥。”

“黃大人,您為何不說話?”齊泰笑著看他。

黃子澄若有所思,終於信步上前道:“皇上,臣有一策。”

“愛卿快說。”

“臣主張削藩,但是若削燕王殿下,於大明,對他似有不公,於皇上,您心有不忍。那麼,何不取中呢,留下燕王殿下,斬其羽翼,這樣一來,對大明對皇上都有交代,而且燕王失去了左膀右臂,即使想造反,也沒那個勢力了。豈不兩好?”

“那愛卿以為如何斬其羽翼?”

黃子澄笑道:“何不先廢掉與他來往密切的人?”

方孝孺也讚歎道:“臣附議,諸王雖稱是先皇嫡出,可是那燕王和周王實則同胞兄弟,若是燕王反,其弟必然相應,皇上,您可先廢周王朱橚,斷其手足,還有那代王朱桂,其妻代王妃和燕王妃都是中山王徐達的女兒,兩家至親,所以代王爺也不可留。”

朱允炆心中已經預設了這樣的做法,接著問道:“可是廢五皇叔和十三皇叔的罪責呢?”

方孝孺清袖一甩,頗有高風亮節的傲氣,奏道:“皇上,微臣列周王罪五。悖旨不遵皇上新政,拒不減輕稅收,其罪一也;執意賦百姓重稅,置百姓生計於不顧,妄為人主,其罪二也;在其封地多年,多有不法,先皇屢教不改,其罪三也;作為兄長,不能給兄弟以表率,置大明禮法於不顧,其罪四也;最重要的一點兒,先皇過世,不許藩王回京,各地藩王安守藩地,可他置先皇遺命於不顧,擅自跑去北平,與燕王密談,實有謀反之嫌,其罪五也。”

方孝孺越說越激動,滿堂之上,吐沫橫飛,兩眼放光,“皇上,周王之罪,天下皆知,實難饒恕呀。”

“皇上。”梅殷欲哭無淚,急道:“皇上,若要削藩,先廢燕王吶。斷不可給燕王半點兒喘息的時機吶,僅僅斷其手足,實在不能起半點兒作用吶。”

黃子澄又不高興了,白眼兒道:“榮國公,難道只有您的建議才能起作用嗎?那周王五大罪狀,天理難容,實在不能主一藩之地,廢他實在合情合理,反之,燕王於大明有功,廢他豈不讓皇上落人口舌。皇上仁德,不忍對其下手,如今只是斷其手足而已。燕王也自會感恩戴德的。”

“你……一幫豎子,不堪與謀吶。”梅殷氣得青筋暴起,“皇上,微臣告退。”甩手出了清陽殿。

齊泰也不贊同“斷其手足”這等緩和之法,畢竟一旦給對方留下一息之地,也就給對方留下了準備的時機,而皇上的對方又是極其善兵善謀的燕王吶。怎奈,皇親榮國公都被氣走了,自己怎好再不知趣?

漸漸的大家意見一致了,即使意見不一致,很多人也都不再說話了,最後由黃子澄,方孝孺一幫文人,獻策決定到底廢掉幾位藩王,如何選擇?又如何行動呢?

朱允炆終於狠下心做了“削藩”如此的重大抉擇,但是終究不忍心頭一次削藩,就要廢掉幾位叔叔,拋開叔侄情分不談,此時蒙古蠢蠢欲動,大明一旦大動,只怕會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最後決定,代王朱桂,因其封地大同在北邊要塞,故留。

以五大罪,削周王朱橚王位,貶為庶人,全家發配雲南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