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拐彎抹角地閒聊道:“方才大門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就算在萳姨的眼裡,她也不會把陳炎弼往“刻意打聽”這方面去想,在她看來無非就是旅居苦雲城的外地人想逛逛結果碰上這檔子亂遭事罷了,但即便如此,這個人精還是岔開了話題,畢竟這是湧金閣和四海幫之間的事情,屬於“內事”:“嗨,就是幾位熟客邀姑娘們出去走走罷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還是聽萳姨我給公子介紹介紹我們這兒的姑娘吧!”

這話,一來掩飾掉了鄧雄李尉四海幫的身份,還順便堵上了別人傳湧金閣閒話的嘴,最後還巧妙地把話題帶到了自己這開門做買賣的“正事”上,不得不說萳姨在交際方面的高明。

“嗯……萳姨……”陳炎弼雖然得知了面前這位中年婦女的名諱,但還是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咱們這兒有什麼特別……標緻的姑娘麼?比如說……當家的花魁什麼的?”

萳姨繼續笑道:“公子莫急,請公子去雅間小坐片刻,吃些茶點解解乏,過一會兒我便將姑娘們帶到你面前任你挑,這樣可否?”

陳炎弼是真心覺得在這個人精面前有些束手束腳,便點頭同意了,萳姨便叫了守在門口的一名雜役引領著他去樓上。

雖然雅間內鵝黃嫩粉、高床深帳的佈置讓陳炎弼不敢多看,但這負責帶路的雜役倒是健談,陳炎弼靈機一動,往這雜役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叫他給自己講講方才大門口事情的始末。

要麼怎麼鬼二爺、萳姨這樣的人物可以掌事,但這小子只能做個雜役呢,他倒是完全沒考慮過大嘴巴會不會給湧金閣、四海幫以及自己招來什麼樣的麻煩,總之他收下了錢後便喜笑顏開地把今夜門前鬧事得始末給陳炎弼娓娓道來。

小雜役正給陳炎弼講到一半,卻忽然聽得樓下傳來一陣喧鬧,小雜役大叫一聲不好,正欲拔腿出門卻又想起了萳姨囑咐他要招待好客人,半推半掩著門,又回頭望著陳炎弼,陳公子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點頭道:“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