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迎向刀鋒。

杜榮手中的鐵戟飛速轉動,如同盾牌一般將周身頭頂都堵了個水洩不通,這攜著駿馬高速衝擊力的幾刀,竟然紛紛被鐵戟所盪開。

這第一刀不中,四名獦狚人便撥轉馬頭像是走馬燈一般圍著杜榮亂砍。只見空中一條黑龍上下,三四虎爪飛騰,連周圍圍觀的獦狚人心中都默默讚歎此人真乃英雄。

好個杜榮,竟然以步對騎,以一敵四,和對方打得是平分秋色,不落下風。

“停下吧。”為首的獦狚人小隊長突然說道,那四名騎兵聽得此言便退了下來。小隊長翻身下馬,右手倒拖著一把一人長、半尺寬的斬馬大刀走向杜榮。

小隊長朝著杜榮勾了勾手指,頗有興趣地說道:“來,單挑。”

杜榮彷彿沒聽見對方的話一般,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手裡的兵器,那斬馬大刀看起來也是個很重的玩意兒,不知比起魏潰的鐵戟來怎樣?

“你那小玩意兒看著不錯,借我使使唄?”都這個時候了,杜榮竟然還有閒心管對方要兵器練練手。

兵器乃是戰士的靈魂,哪有兩軍陣前管對手要的道理?杜榮這話無疑是在撩撥小隊長的怒火,不過這小隊長倒也不懼杜榮:“先送你去地府見閻王,再給你燒一把過去。”

獦狚人信奉的宗教神明與盛國不同,獦狚人信封薩滿教,而陰曹地府和閻羅王是盛國的神明,這小隊長還挺給面子,知道要把杜榮送到他們盛國的陰間去——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二人單挑在即,圍觀的獦狚騎兵們竟然從馬鞍上各摘下一枚腰鼓,紛紛擊鼓敲打出奇異的節奏來——各個國家和文明都有關於戰場上擂鼓助陣的習俗和傳統,但是獦狚人們現在進行的卻更像是一種儀式。這種擊鼓儀式也是他們宗教習俗的一種,祭祀、慶典、出征、婚喪嫁娶,生死搏鬥中都有所使用,而且根據情況各異節奏鼓點各有不同。獦狚人也是有趣,在這戰場之中生死存亡之際還有閒心觀看單挑,放下兵器來敲鼓——此時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大半,盛國軍隊已經無力反抗,也可以理解。

奇異鼓聲響起的一剎那,小隊長也拖著斬馬大刀衝了上來。

刀戟相交,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之聲。兩柄武器都算是巨型的長柄武器了,使用起來自然不如短刀短矛靈活,在這種對抗之中,對力量的要求甚至遠勝過技巧——誰先洩了力氣,誰就離死不遠了。

小隊長耳畔的鼓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卻是陣陣慘叫。

李大用等人是和杜榮一起來的,他們先群毆解決了那名叫囂著“單挑還是一起上”的獦狚人,又遭遇了其他負責清剿的小股隊伍,在經歷了一番苦戰之後終於將對方逼退,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魏潰這裡。

在接近這一隊之前,杜榮向李大用等人佈置下了計策——手頭這十幾個人顯然在正面對抗中不是對手,只能靜待時機進行偷襲,才能把魏潰他們救出來。自己先去作誘餌吸引對方注意力,而李大用等人便乘著夜色與火光這種天然掩護之下悄悄接近,等到對方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便全力進攻,如雷霆一擊,爭取一股作氣消滅對方。

“會不會太冒險了?”馬六子問道,他也是杜榮一夥人中的一個,以杜榮平日裡的情況來看,他單獨出擊恐怕會被人秒殺。

杜榮沒有說話,只是瞥了一眼李大用,而李大用也正好看向了自己。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甫一交匯,李大用便點了點頭,“放心吧,杜大哥可以的。”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作為練家子的李大用很清楚——杜榮的肌肉、骨骼都是刻苦淬鍊出來的,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而他真正的本事,甚至遠在自己之上。

戰術既定,眾人便各司其職。杜榮那邊作為誘餌可謂是滿分,不光吸引到了獦狚人的注意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