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一些。

也更加冷清一些。

最上層的內室,當然是專屬於東家的地盤,但大部分的時間這裡都空著,就連萊州賭坊的很多中下層監賭、打手,小二等等都沒見過他們這位新掌櫃的廬山真面目,儘管他已經接手萊州賭坊將近四年的時間。

“坐啊。”內室裡只有一簇微弱的燭光,裡側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沈放雙手抱胸杵在門口,微微搖了搖頭:“不必。”

“呵呵……雖然你我有上下級別之分,但今日是私人邀請,不用那麼拘束。”沙啞聲音的主人笑了兩聲。

躊躇了半晌,沈放還是鬆開了緊攥在上臂袖口處的手指,晃了幾晃坐了下來。

“沈先生,你做萊州賭坊的大監賭已經快有十年了吧?”對面的人忽然問道。

沈放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好笑,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先生”,想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差二十二天期滿。”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這行的規矩,也知道大監賭的特殊性,所以你要離開我也不會多留,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畢竟還是朋友,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但我畢竟還是萊州賭坊的東家,你走了之後大監賭的位置還得有人接替——這個人選你找好了麼?”

沈放從來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此時那雙倒吊的雙眼中卻在沉默之中流露出了一絲凝重,好在這昏暗的光線很好的掩飾住了他的目光:“不如您指點一二?”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推薦給你。”對面的人微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手:“進來吧!”

內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手……這種情況可當不了大監賭吧?”出於職業習慣,沈放第一時間就瞄到了男子的雙手,引人注目的是對方的左手——除了大拇指以外的手指全在指根處盡斷,傷口甚至還未完全長好,粉紅色的新皮和略微發糙的老肉猙獰地結在一起。沈放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親手砍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但此時卻看的他心中發毛。

“正好有我做個見證,不如你試試他的能力?”

…………

少年英傑會的第二輪比試在第二日的巳時初刻正式打響,這也是一個正常的現象——一般只有第一輪會提前到一個很早的時間點來確保能在一日之內完成,如果實在完不成就順延到下一日,以此類推。

這麼看來,決出魁首大概需要四到五日的時間,這可比以前未限制參賽人數的時候短上太多了。

根據賽程的安排,小鬱依然是第一組出場的,這也算是個相當利好的訊息——如果她能一直贏下去,那和理論上最強的冉淵只有在決賽碰面的可能,而上半區的強敵比較有限,所以小鬱這邊應該不需要擔心。

而在下半區的蕭克龍顯得就有些難受了——理論上最危險的局面是他將會在八晉四的四分之一決賽上遭遇冉淵,之後的半決賽還會迎接養素或戰勝了養素的傢伙,可謂是不容樂觀的魔鬼賽程。

賀難倒是想過從一開始就在抽籤上做手腳,但可控性極低不說,還是三教親自掌籤,這條捷徑也就到此為止了。

蕭克龍本人倒是很無所謂,反而他那強大的鬥爭心一直在催動著他和冉淵以及養素這樣的強手來一場殊死對決,尤其是在戰勝了須原陽太之後,他的信心更是劇增——對於這種想法,賀難不置可否。

個人那所謂堂堂正正的勝利、名譽、尊嚴甚至生命,絕對不能凌駕於大局之上——雖然性格是兩個極端,但賀難在這方面無疑與師尊同出一轍。

話分兩頭,小鬱的第二輪也是勢如破竹,輕取了義刀門的錢明,雖然不像第一輪對陣趙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