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妒火,這一個鉤鐮十指如殘月,萬縷殺機,那一個氣走雙臂似彎刀。

在不知不覺中,關凌霄與皇甫讓都在無意間提升了自己出招的強度。

但是……還不夠。

至少讓人覺得,以二人目前表現出來的水準來說,比當年的陳風平激戰易可賀還差了點兒意思。

或許,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十年,與上個十年截然不同的緣故。

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若說短,總有度日如年,而若說長,也不過白駒過隙。若是將前後二十年兩廂對比,又能體會到許多新東西。

而今的青年高手,倒是愈來愈多了,所以才會有此二人對比起同一屆的選手來不如陳風平那般獨秀的感覺。

這無疑是一種訊號——青年高手的越來越多,這意味著無論是習武之人的數量和質量都有所提升,也同樣意味著一件事。

這天下,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而這亂世將臨的局面,究竟是一種果還是一種因,也很難說得清,或許正如世間如車轍一般的一切事物一樣,既是前輪之果,也是後轂之因。

不過既然都說到了這兒,就不得不提到兩個人。

三皇子、秦王齊駿和他的深謀遠慮,都御史、山河府府首李獒春與其先見之明,而眼下這巔峰對決的誕生,實際上正代表了這兩股意志的直接交鋒,而其結果便足以成為扭轉未來的重要因素。

商會並非是由齊駿一手締造出來的,甚至商會在盛國土地上存在的年頭要比三皇子的年齡還要長,但早在十年之前齊駿萌生出想法並付諸行動的時候,他便想到了利用這紮根未深的外來勢力為自己的大業鋪路,而為了將生意越做越大,商會也允諾給予齊駿支援,而齊駿的策略正是收攏江湖勢力為己所用——這群洋人可未必安什麼好心,到最後還得需要本國人衝鋒陷陣;而李獒春對江湖也早有規劃,太子新帝登基勢必要做出一番改革,而為了防止江湖作亂他必須要提前將局面穩定下來,本身這個計劃的執行者是李準,李獒春對於長子的一切栽培都源於此,但在痛失愛子之後李獒春不得不將計劃擱置再尋良驥,直到賀難成長到接近李準的程度,才重新啟用了塵封已久的策略。

而邁向混亂的時代除了導致武力的重要性逐步提高之外,也導致了人們的道德觀念在不斷下降,至少臺上這兩位——都在不為人知的某處,揹負著“弒父”的罪名,甚至死在他們手中的父親與他們毫無血緣關係這一點都相當的雷同。而這兩個帶孝子加上齊家兄弟甚至也能組出一個父愁者聯盟之類的組合。

相似的天才,相似的手段,和相似的罪孽,如今他們站在這裡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就彷彿宿命的安排。

當然,這更有可能是一個根據無數人的選擇所交織出來的巧合。一個兼具野心與實力、且不憚於為自己的野望做出任何過激行為且能為此負責的天才,本就比平常人更容易取得一些成就,而這世上同時出現兩個這樣的人並選擇同一條道路,那他們最終也會一較高下,就算不是今天,在不遠的將來也會是如此。

因為這條路是如此的狹窄,所以最後只有一個人能走到盡頭。

關凌霄雖然不知道皇甫讓的過去與他有些類似,但終究還是從對方的種種言行中做出了“器量狹窄”的評價,而對比二人也可以發現,皇甫讓卻是在氣度上要差了關凌霄一籌——無論怎麼說,關凌霄是願意與宋歸潮保持和平的,或者說放他一條生路,甚至都提出了給宋歸潮養老送終的條件,但懷有殺子之仇的宋老盟主沒有應允也不可能應允,所以最終只會有一個人繼續欣賞著世間的風景。

現在的情形,也是一樣的。皇甫讓從一開始就沒怎麼在意關凌霄的評價,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從來都不是格局,而是實實在在的武力。當初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