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了半天越聽越困惑的年輕法老王皺著眉,不耐煩地打斷了似乎意猶未盡還要繼續說下去的王弟。

埃及年少的王弟一撇嘴。

“我不要過和王兄一樣起那麼早睡那麼晚做那麼多事還完全抽不出時間陪艾瑪和栗子球玩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休息的這種完全‘不是人過的’生活!”

這一句話說得是流利無比、乾淨利落、斬釘截鐵、蕩氣迴腸。

亞圖姆:“…………”

***

埃及年輕的法老王看了看天空,金色的太陽懸掛高空發出刺目的光輝,刺得他的眼微微眯起。

然後,他緋紅色的眼再一次落到他懷中的王弟的身上。

“你害怕權利?”

他的語調平緩淡然,聽不出任何人類的情緒。

他淺褐色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王弟和他一樣的金色額髮。

“或是……在害怕朕?”

他不是蠢人。

他的王弟也不是蠢人。

他和他的王弟都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他現在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答案。

“並不是因為害怕……”沉默了一會兒,年少的王弟開了口。“不,其實要說是害怕也可以。”

“但是我害怕的,並不是王兄你。”

“因為我和王兄在不同的地方長大,就算容貌很相似,可是生活也好,習慣也好,我們依然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王兄遵循的是你自小習慣的埃及的規則,但是,我長大的地方卻無法認同那些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同一件事上,我想,我們往往會採用截然相反的方式去處理。”

“如果我擁有了權利,我無法保證自己不去阻擾你的決議。”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就會有爭吵吧?”

“如果反對你,你會生氣吧?”

“我不想這樣。”

“我所害怕的,是因為這種事情越來越多,最終使得王兄將我視為敵人……”

成為敵對的雙方這種事情,冥界之門前那一次就夠了。

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我一點都不想因為某個我不需要的東西影響我和王兄的關係。”

年少王弟白皙的手指摸了摸他的王兄俊美的臉,他笑了起來,孩子般的臉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在埃及,我只要有王兄就好了。”

凝視著他的王弟的笑臉,年輕的法老王沒有說什麼。

他收緊了自己的手臂,輕輕貼上那近在眼前的稚嫩柔軟的頰。

這一次,他沒有被推開。

他的王弟的白瓷色的手臂乖巧地環住了他的頸,貼著他的頰輕輕蹭了蹭。

彎彎笑眼,煞是可愛。

“王兄~~”

“嗯?”

“我要喝酒~~那個紅色的葡萄酒。”

“不行。”

“王兄……一點點就好。”

“不行。”

關於這件事,再怎麼撒嬌也沒用。

他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的王弟抱著頭一臉蒼白難受地蜷縮在他懷裡的樣子。

“……哼。”

不給算了,大不了下次乘另一個他不在的時候命令侍女拿過來就是。

如火焰燃燒那般純淨的赤焰瞳孔凝視著他懷中的王弟。

然後,年輕的法老王抬頭,對侍從們下達了王命。

“沒朕允許擅自讓王弟飲酒的人一律死罪。”

“…………”

被法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