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所以我才說,他有王室血脈,但不是王室之人。”賽特低聲說,“無論他地位如何崇高,也不能干涉埃及內政。同時,成為大祭司的人,都得到了神的認可,所以即使是王也不能隨意干涉大祭司的傳承的事情。”

這時,一名侍女從旁邊走過來,小心地端走了王弟面前剩下的那一點冷了的濃湯。

侍女彎腰時攔住了賽特的視線,所以他沒能看見年少的王弟在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眼底閃過的一道亮光。

等到侍女退下之後,年少的王弟站了起來。

“好了。”他說,“我要回房。”

賽特皺一皺眉,立刻上前一步,他說:“王弟,王剛才交代了,讓你用完餐立刻過去他那邊。”

紫羅蘭色的瞳孔瞥了賽特一眼,遊戲張了張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嘴。

因為知道即使抗議也沒有任何用處,也就乾脆地放棄了爭論。

【如果下次發生一樣的事情,你還是會殺死我的,是不是?】

那個時候,亞圖姆沒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或者說無論回答是什麼他都已經無所謂。

另一個他現在是埃及的法老王。

他再也不會忘記這一點。

***

“王兄,我想去下埃及繼承奧西里斯的大祭司之位。”

語出驚人的年少王弟彷彿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在這個房間裡造成了何等壓迫可怖的氣氛。

他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都只能或是驚訝或是怔然地看著他。

站在下方的賽特臉色微變,這一瞬,他立刻就想起了前幾日王弟和他的對話,只是那個時候他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只要王弟不提黃金盒的事情就好。

原來……

他握著黃金權杖的手指攥得緊了一緊。

年少的王弟後退一步,避開了那突然一把向他伸過來的淺褐色的手。

他再度後退幾步,視線環視了房間裡所有注視著他的人一圈,那張稚嫩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遊戲轉身,越過愛西斯身邊,走了下去。

再一次轉過身來,他身側的手握緊成拳頭,又鬆開,他低下頭不願對上上方那幾乎要穿透他身體的銳利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

一直緊緊盯著年少王弟的賽特的眼睛猛然睜大到了極限。

那雙天青色的瞳孔裡清晰地倒映著站在他身前的王弟的側影。

眾目睽睽之下,埃及王弟的右膝輕輕地點在地面那華美柔軟的毛毯之上。

他低著頭,右手手指按在地上,左手放在屈起的左膝之上。

金色的髮絲從他的側頰上垂下去,將他低下去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

“王兄,我願意放棄埃及王室的一切權利,前往下埃及繼承奧西里斯的大祭司之位。”

整個房間一片死寂,安靜得只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沒有人開口說話,或許是因為已經愕然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畢竟他們所看到的,是年少的王弟第一次對他的王兄下跪。

自王弟來到埃及以來,從不曾對法老王彎腰屈膝——而少年王一開始是懶得和這個在平民中長大不識禮數的王弟計較,後來則是因為過於寵愛王弟而給予了其不跪的特權,雖然也有大臣或是神官提出過抗議但是最終還是在少年王的強權之下無疾而終。

“我是王室血脈,身份上足以繼承奧西里斯的大祭司之位。”

唯一敢在如此緊繃到近乎崩潰的高壓氣氛之中開口的,也只有那個身為點燃了法老王的怒火的罪魁禍首的王弟。

“雖然魔力低微,但是我會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