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質性的強大黑暗的壓迫感讓遊戲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彷彿滲出了寒氣,人類天生的對於黑暗的畏懼感並非是人的感情能夠控制。

就在遊戲再也不願承受這樣的壓力而打算呼喚沉默劍士和魔法師出來的時候,巴庫拉卻突然將盯著他的滲人目光移開。

那籠罩在他周身極具壓迫力的氣勢一鬆,遊戲下意識就深吸了口氣。

巴庫拉瞥了遊戲一眼,似笑非笑。

“這傢伙察覺不到我的行動。”

他說,拇指反手戳著自己胸口,“可我非常清楚這傢伙一舉一動。”

“雖然現在的我不能隨心所欲的出現,雖然這個身體是以他為主……”

巴庫拉放慢語速,他仍舊懶洋洋地靠著大樹坐在樹下,夜風晃動樹冠的時候,透過枝葉的縫隙漏在他臉上的光斑也跟著晃動。

他眼底那一層微紅的浮光因為身前燃燒的篝火落進他瞳孔中得火光而更盛更亮。

他說:“埃及王弟,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自顧自地說完,也不等遊戲的回答。

他眼底的微紅浮光隨著他一點點閉上的眼而消失。

在他閉上眼的一瞬,那一身彷彿是從血海中浮現出來的戾氣在他周身消散,夜色重歸寧靜。

遊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在此刻已經柔化了許多的睡臉,目光卻有些散開,並未聚焦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心不在焉地想著什麼。

“遊戲主人。”

一大一小兩個不同的身影在月光下浮現。

粉紅色的少女漂浮過來,眼巴巴地瞅著遊戲的大大的杏眼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擔憂的神色。

“……為什麼要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黑魔導並未訓斥他的徒弟的無禮,而是露出贊同的神色。

“再往前走,就已經到了極限,您無法再呼喚魔物。”

而無法呼喚魔物的話,就根本無法壓制住巴庫拉。

黑魔導他們都心知肚明,要人帶路或者路費什麼的,都只是說笑給他們聽的藉口而已。

那些所謂路上會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多少人都比不上一個巴庫拉的危險性!

遊戲的目光仍舊停留在迪亞邦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迷惘的痕跡。

“我只是想試一試……”

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改變。

他喃喃自語了半句,突然閉上眼慢慢吐出一口氣。

然後,他抬起頭來對黑魔導他們微笑,笑容中的幾許堅韌和自信很快就驅散了剛才一閃而過的迷惘。

“像我這樣膽小的人,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伸出手,雖然碰觸不到,卻仍舊在虛空中拍了拍黑魔導女孩的頭。

“所以,相信我,剩下的一切就交給我。”

黑魔導女孩大大的眼睛盯著近在眼前的溫軟笑靨,那隻手雖然無法真的碰觸到她的頭,她卻彷彿能感覺到它掠過自己頭髮的溫暖。

她使勁地點了點頭。

“遊戲主人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她說,伸出手指,那張可愛的臉上露出了比什麼都要燦爛的笑容。

“因為遊戲主人,是連主人都會害怕的存在啊~~”

幾聲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笑得一臉純真無暇的黑魔導女孩接下來的話,黑魔導很努力地發出咳嗽聲,再一次將他那個還要繼續在不適合的場合發表不適合的發言的沒有眼力的徒弟接下來的話打斷。

黑魔導女孩睜大了小鹿般清透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她的師傅,一臉迷糊。

她的師傅卻移開目光不和她對視,只是一臉尷尬地繼續咳了兩聲。

“遊戲主人,再往前走我們就不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