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著陳恆,看樣子,只要陳恆稍稍表現出一些不情願,他立刻就會動手“教訓”人。

這廝身高比陳恆整整高出兩個頭,虎背熊腰,手臂、胸膛等等地方都是一塊塊結實如鐵的肌肉,撐衣欲裂,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顯然是多年修煉的成果。

在他面前,陳恆顯得弱不禁風,稻草一般。

陳恆內心湧起一股激憤之意:果然,對方今天還是習慣性地故意找自己的茬——其實孟安虎根本不需要透過挖源石換取靈米,他不缺糧,也看不起這些低階源石。霸佔著礦脈不讓別人挖純屬於個人無事生非的消遣行為,用以打發無聊的時間,找找樂子,用他的話說:

“老子高興!”

只要他高興,別人的死活與其何干?

陳恆按捺住心頭怒火,默默收拾起工具——他並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可也不會莽撞硬來。在多年的流浪生活中,陳恆早養成了一副堅韌毅然的性格,他心裡深深明白:在絕對的力量壓迫之下,脆弱的對抗沒有意義,徒增痛苦罷了。

孟安虎也不動手挖礦,旁邊立刻有一個礦工湊過來,臉上洋溢位諂媚的笑容,用衣袖把一塊平整的岩石擦乾淨,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孟少爺,請坐!”

“嗯,牛老二你不錯,一會本少爺有賞!”

孟安虎大馬金刀地坐下,在他心目中,這些礦工雖然是家族僱傭的,但和卑賤的賣身奴隸差不多,任打任罵,絕不敢反抗。

皆因他們必須要仰息孟家才能生存下去,否則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飲食用度,最後下場如何,可想而知。至於背井離鄉,想到別的地方討飯吃,只怕出不到百里遠,就會被兇猛的蠻獸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陳恆向前走了好一段路才勉強找到一處礦脈,那裡簡直差到家了,放目之處都是白花花的普通石料,幾十鎬下去才挖到一點拳頭般大小的劣質源石,看樣子不夠半斤。怪不得都沒有人來此處開採。

陳恆皺起眉毛,想換個地方,可環顧周圍,其他地點都有人了,他只得咬著牙,奮力掄鎬。

“叮噹叮噹!”

礦洞內迴盪著礦鎬與石頭碰撞的聲響,單調而無聊。為了驅散這種無聊的氣氛,以前相熟的礦工們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扯,說笑。但孟安虎到來後,隊伍的氣氛就變得壓抑起來,誰都不願多說話

一個時辰過去了,陳恆渾身大汗淋漓,可挖到的源石還不夠半籮筐,收穫比平時起碼少了一大半。

“明天,要捱餓了嗎?”

“又要浪費一天的時間嗎?我只剩下三天了,三天……”

一種濃濃的焦慮之情壓上心頭:就算不考慮血氣丹的緣故,捱餓,意味著體力不夠;體力不夠又意味著開採效率降低;開採效率沒了,產量會減少得更多,最終他將陷入一種極其被動的惡性迴圈之中。

“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陳恆眼眸閃出一抹狠色,清秀的面容都顯得有些扭曲起來,他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發瘋了似的掄動尖頭鎬。

砰砰!砰砰!

如果靠得近了,能夠看到,陳恆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心臟正以平時近乎十倍的速度跳動著,而他。的力量與速度,也以超越平時十倍發揮著。

這,就是陳恆的隱秘,他身上隱疾給他帶來的好處。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得失之間,從來難言!

嘩啦嘩啦!

一大片石料被戳碎,扒掉下來,白花花之間忽然有一絲異色凸現。

“咦,那是什麼?”

陳恆停止挖掘動作,血色退祛,俯身把混雜在石料裡的一枚紅色的東西撿拾起來,擦拭乾淨,興趣濃生地端詳著:

表面看起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