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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得不到你這樣的真心,為什麼如今,你卻用這份真心,將我置諸死地?”
言溥博怔了怔,一心迷惘。
她抓緊了他的手臂,顫聲道:“我承受不起,我真的承受不起!這不是我想要的真心,絕對不是!就算我與你共赴黃泉,到死了,我的魂魄也不會跟隨你一起!因為我早已把你忘記了!你不在我心裡,你已經不在我心裡!”
言溥博目光一陣凝滯,抱緊她的手臂略略一鬆,隨即,他低頭靜靜凝視著項庭真。
再沒有多久,便到達懸崖邊了,項庭真無望地閉上眼睛,靜候死亡。
忽而,言溥博將她髮髻上的碧玉雲紋六菱長簪摘下,緊接著一手將她推下了馬去,她整個兒重重地摔落馬下,這一下來勢突然,又是急速之下墜馬,她只覺得渾身一陣劇痛,已然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不知名的方向滾落,天旋地轉之間,她無從思量,無從抵擋,只是在疼痛的包圍下越滾越遠。
不知最後是如何停下的,只知沒過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識。
聞意遠將她擁緊,半點不敢深想,倘若她後來沒有安然回來,他該如何是好:“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頓一頓,又道,“雖然你一直沒有告訴我,後來你去了哪裡,為何事隔一月後才回來,可是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項庭真抱著他的臂膀,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深深地呼吸著他的氣息,但笑不語。
宗人府大門緩緩開啟,言舒容略略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邁開了步子往裡走。
來到兄長所在的內堂,她站定在朱漆雕花長窗之下,從外往裡看,只見言溥博正坐在鏡臺前,由項庭秀為他用蓖子梳理著頭髮。
項庭秀面容沉靜,看著鏡裡消瘦的言溥博,半年過去了,在人前,他還是這副痴痴傻傻的樣子,只有她,曾經有一絲懷疑,懷疑他不過是偽裝出一場好戲而已。
“溥博,今日堂主事來過了,他給你留了一副文房四寶。”項庭秀覷著他的神色,輕聲道。
言溥博木然著神情,彷彿不曾聽聞,一言未發。
窗外的言舒容見狀,眼中的疑色不減,她垂一垂頭,默然走進了內堂。
項庭秀回頭瞧見她,連忙福身行禮。
言舒容擺一擺手,道:“你下去,我和哥哥說說話。”
項庭秀不敢多言,當即退了出去。
言舒容緩步走到言溥博身後,注視他片刻,方道:“哥哥,那些謀反的書信,真是你寫的嗎?”
言溥博帶著幾分認真:“沒有人敢反父皇,誰敢謀反,我殺了他!”
言舒容嘆了一口氣,垂頭道:“一開始他們都說你勾結逆臣謀反,所以父皇要把你關進宗人府,我和母妃都覺得很心痛,不知你為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日子一長,我漸漸察覺,當日的事情似乎並不簡單,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會與雲楊有關,我也不敢確定……興許,只是我多慮罷了,只不過,當初雲楊所說的那一句話,我無法忘記。我不知道那封信並非是要為項府解困,而是害你不得翻身。”
言溥博怔怔道:“要勤用功,不然惹惱了父皇,就會不得翻身。”
言舒容無奈地看向他,斂一斂面上的鬱色:“罷了,事已過去了,想再多也是徒惹煩惱。想來當日,你咄咄逼人,倘若雲楊他們不出手,出事的指不定就是項府了,牽連會更廣,無辜受害的人也會更多。”她苦笑了一聲,“竟是你死我活,原本,我們該是親人。”
言溥博望著鏡裡的她痴痴笑了:“親人,皇妹。”
言舒容放下心底鬱結,不再說什麼,轉身往外走去,來到門邊,又回頭囑咐了一句:“哥哥,我走了,以後都不會來了,你要好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