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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抓紙錢的頓了一下，又繼續。

&ldo;早知道我就不去戰場那邊祭奠了。&rdo;她望著跳躍的火光，眼裡水光氤氳，&ldo;能幫他們沉冤得雪，真是太好了。&rdo;

辰九把手中的紙錢全部丟進火中：&ldo;小霜兒，這些年苦了你了。&rdo;

&ldo;我不苦，就是差點走上一條&l;認賊做父&r;的錯路。好在醒悟得不晚。&rdo;她掄起袖子擦一下眼睛。

辰九蹲在她身邊，沉默一陣，才道：&ldo;九叔我當初沒來得及救大家，真是對不住。&rdo;

白霜攥緊手裡的紙錢，搖頭：&ldo;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張冽和太一樓的樓主鐵了心要亡白衛兩家，就算九叔叔救了一次，還有二次、三次，救不完的。&rdo;

&ldo;可至少，我能把他們帶走。遠離蜀州城，遠離楚國。&rdo;辰九咬牙。

他望著密密麻麻的墳塋，目光顫動：&ldo;可惜，他們出事時，我被困在東邊的海島上。無法脫身，直到前幾天才出來，花了好多時間才捋清楚這些年楚國發生的事。&rdo;

&ldo;能困住九叔叔的，定不是一般的妖怪。&rdo;

白霜錯愕看著他，不敢相信這個本事堪比隱世神族的人會被困。

&ldo;也是我大意。&rdo;辰九乾脆坐在地上，打量著白霜，&ldo;倒是霜兒你，怎麼就變成半妖了?&rdo;

&ldo;這個說來話長。&rdo;白霜苦笑。

他也沒繼續追問。

&ldo;白家的事，我從不少人口中知曉了大致情況。這才到蜀州城來祭拜，順便答應太守那小子，幫他捉一個四處搗亂的妖怪。沒想到，遇見了你。&rdo;

辰九轉臉看認真倒酒的騰蛇：&ldo;那個妖怪是騰蛇劍吧?他身上有騰蛇劍的氣息。&rdo;

&ldo;九叔叔的眼睛真是厲害。&rdo;白霜依然跪著，表情卻不再那麼難過，&ldo;他忽然就有了化形的能力，說是因為我的血。&rdo;

辰九皺眉：&ldo;曾有人用騰蛇劍傷過你?&rdo;

&ldo;是張冽。&rdo;白霜冷笑，&ldo;不過我也親手殺了他，算是對自己、對親人的交待。可惜，沒來得及手刃另一個兇手。&rdo;

清裟死了，死在不知道是誰的手上。

白霜心中雖然還對另一個&ldo;自己&rdo;有疑問，但曌已經一把火燒了山莊，灰燼下已經沒什麼是重要的了。

她並不知道，其實那團妖氣並沒有被妖火波及，而是被人帶走了，就連曌都來不及阻止。

&ldo;霜兒，事情已經過去。你當好好為自己考慮，別生了心魔。&rdo;辰九提醒。

她轉臉，笑盈盈望著他：&ldo;放心吧九叔叔，我此次來，就是為了斬斷過去，重獲新生。我會好好活著。&rdo;

&ldo;你能如此懂事就好，不枉是我的好霜兒。&rdo;辰九笑，&ldo;我現在住在太守府上，有事就用符紙傳信，或者直接去找我也可。九叔還有事，先行一步。&rdo;

白霜還想再說什麼，他卻忽然帶著沅松消失不見。

黑色的紙灰被風吹起，又落下。一群妖怪從山坡下浩浩蕩蕩走上來，扶遙跑在最前面，老遠就大聲抱怨：&ldo;白霜!你真是不講義氣。&rdo;

&ldo;前來祭拜家人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怎麼?怕我們搶你的祭品吃啊!&rdo;他喘著氣爬上來，插著腰數落白霜。

不止是扶遙，所有妖怪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