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蜉蝣也不動,一副&ldo;我看你行事&rdo;的樣子。

影子咬牙,既然這樣,就別怪它嚇著人了。它心一橫,猛地睜開了眼睛‐‐豎著的眼睛。

蜉蝣挑眉,原來這傢伙睜開眼睛是這個鬼樣子的。

她怕嚇著唐言,輕咳了一聲以作提示。影子心領神會,趕緊閉眼,唐言卻搶著到道:&ldo;別!&rdo;

影子睜開眼睛,瞪大。

蜉蝣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唐言,後者卻只顧著黑暗裡的影子:&ldo;你真的是妖?你能把全部都顯出來嗎?&rdo;

他像個孩子,專注又認真。

倒是影子顯得有些不安,它望向蜉蝣,見她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眼神後,才清清嗓子道:&ldo;我是個影子妖怪……&rdo;

嘮嘮叨叨的解說持續到唐言重新睡著。

蜉蝣細心給他帶好被子,又拿濕帕子輕輕擦了擦他的臉才放心。影子撇著嘴站在邊上:&ldo;我的故事就這麼無聊?&rdo;

&ldo;不是你無聊,是他太累,自己卻不知道。&rdo;她起身,走出了棚子。

沒了需要避諱的人,影子乾脆立起來跟在蜉蝣身後走。&ldo;你說,他拼死護著一袋子銀子是做什麼呀?錢哪有命重要。&rdo;它嘆氣。

像唐言這種經歷過生死黑暗的人不是更容易看輕身外之物嗎?

&ldo;這就要問他自己了。&rdo;蜉蝣目光冰冷,她拿出鏡子,飛到湖中央,隨後整個人沉了下去。

再出來,已經是個穿得宛如花樓頭牌的美艷女子。

臉上描出的妝容讓她看不出有半點唐鏡的模樣,天色未亮,她已經消失在鏡湖外。影子聽著風聲在耳邊吹拂,驚得大喊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本來妖力就不濟,這要是掉下去,還不直接給摔死啊!

蜉蝣先的時候當做沒聽到,後來乾脆吼了句閉嘴,影子就乖乖不說話了。她自然之道這麼做冒險,但方才唐言給她的感覺,不單單像是麻沸湯喝過量。

麻沸湯的藥效過去,本該恢復正常的血脈卻不太對勁。

他的心臟也像是收到了氣息過急,短促湧血的內傷。不是被人打的那種,而是心肺鬱結。

若不是他平常的時候又砍柴、又打獵將身體練得不錯,只怕是已經急火攻心而亡!

唐言究竟是遭遇了什麼?!她很想知道,但當下之急是給他續命‐‐他此時的狀況需要一年半載的修養。

可是,以唐言的性格和他們現在面臨的困頓,他不可能真的躺在床上養身體。

長此以往,就算是幫他紓解了心裡的鬱結,身子也撐不住。更何況,還不知道那份鬱結他肯不肯給自己說。

蜉蝣的面色如同數九寒冬。

不過在她驟然出現在州城裡時,已經是笑顏如花。郡守府歌舞昇平,笑聲不斷,酒香不時飄出來。

蜉蝣婷婷裊裊走到側門門口,只說自己是來晚了的花娘,門衛立時就嬉笑著放她進去了。

其中一個想在她身上動手,卻被另一個門衛抓住:&ldo;別,這可是給上頭傳旨的大人請的美姬,惹不得事。&rdo;

&ldo;嘖!&rdo;那人甩開抓住自己的手,&ldo;裝什麼裝?難道你不想試試?&rdo;

對方搖頭,不過視線卻借著石座燈籠裡探出來的光在女子姣好的身段上遊走。如此美艷之物,也只敢想想。

就算真的讓他去,他也給不起那個錢。

&ldo;被我說中了吧?&rdo;男人不屑的捶了他一拳,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