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覺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此番伏魔,唯獨我沒出什麼力,真人前番那場許諾,我是在有愧受之啊。”

張緣洞笑了笑,“這有什麼,我只是看道兄和大師修行正道,一心向法,這才微動惻隱,又不是看法力高低。”

“那要是煉魔司都是我等這般末流僧道”

“嗐,二位可不是末流僧道,好歹有些手段在身,進了煉魔司,多的是機緣奇遇,何愁眼前呢?”

兩人禁不住張緣洞的勸說,只好聽從。

三人一同走出廊道,只聽得衙門外鑼鼓齊天,好一番熱鬧。

無因和王玄覺似乎已經習慣,帶著張緣洞朝大堂走去。

才要轉過屏風,就聽見外面一堆人在那裡叫喊。

“諦勇大師,小人是北街開酒樓的李遣,這回若不是大師相救,我等早已做鬼,現下北街百姓讓小人來請大師前去,輪流作齋,好好供奉一番!”

“大師,小人是東街的”

“大師,這是我西城百姓合供的銀兩”

張緣洞緩緩走出屏風。

只見那一眾衙役並列兩排,縣中官員候在左右,諦勇則是喜氣洋洋的高坐大堂。

欄外人山人海,一眾百姓手捧糧食米麵,錢財金帛,堆在那裡喧嚷。

“張真人出來了!”

人群之中一聲喊,張緣洞循聲看去,正是東街的陳太爺。

又是撼山動海的一陣喊,說不盡救人大德,道不完活命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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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緣洞一一奉承過去,諦勇早下了大堂,在一旁叫道:

“牛鼻子,真好臉面,還想著吃齋麼?”

張緣洞先謝過眾人,轉來對他說道:

“我看你倒有這個心思,你不是要重建覺禪寺麼,藉此拿些銀子也好,充作這一趟的酬勞。”

諦勇腦袋一撇:“這方百姓不忠厚,只有西街奉銀,偏巧那西街”

諦勇並沒有說下去,而是哼了一聲:“報上煉魔司,少一分,灑家便老大拳頭打他孃的!”

張緣洞搖頭一笑,把他丟在一邊,朝縣裡官員走去。

“無量天尊,此件事了,貧道身上干係又重,這便告退了。”

竟是來做別的。

劉縣令連忙拉著,擠下幾點眼淚來:

“真人啊!您的大恩,下官永世難忘,但如今旱災未絕,百姓還是不免飢餒之苦,真人能降伏那厲害的大魔,想必也有求雨的法力,望”

未等他說完,張緣洞便搶先道:

“那旱魃屍骨猶在,斬下頭骨,放於坎地,再加上僧道做法,自然有雨,這個大人不必擔憂。”

劉縣令聞言大喜,幾點淚水瞬間收進眼中。

“這般,下官也得做一齋。”

“一齋怎好?二齋,三齋,就是吃乾了衙門,還要吃時,也得奉上!不然,老爺叫你衙門招災!”

諦勇高聲吼道,身後百姓盡皆應和。

劉縣令面上尷尬,對著諦勇說道:

“大師父說笑,您吃一齋,衙門得留下半年的缺。”

諦勇冷哼一聲,不去理他。

張緣洞抱拳一禮:

“我這位朋友,向來如此,不須作齋,只需四匹快馬,我等將谷璧送上京城便好。”

劉縣令連連稱是,親自帶人到馬廄挑馬去了。

諦勇斜睨張緣洞一眼,扁著嘴揶揄:“只需四匹快馬怎不御劍啊?”

張緣洞攤了攤手:“那時節有月華相助,現在有什麼,只有你一張想吃齋的驢嘴!”

諦勇冷笑一聲:“這縣令忒小人,吃他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