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心中突起一道聲音:

“道士!我奉帝君旨意,在此地興雲助雨,正該天時而發,你為何祈晴,壞我功行!”

張緣洞眉頭一皺,連忙問道:

“何方仙神,還請降靈一現!”

話語一出,心中卻忽處靜寂之中,那道聲音再沒有響起。

張緣洞看向頭上的劉天君,問道:

“天君,是哪位大神?”

劉天君搖頭笑道:

“不是什麼大神額,真人日後就曉得了,我不好透露天機。”

張緣洞無奈之下,也不管他,對一旁的巡壇小校說道:

“勞煩同知唐先鋒,法事畢了,待明日,必然水氣全無。”

唐士淵此時正騎在馬上,手搭涼橋,看上天上的大日。

“看到了嗎!?這便是俺天軍神威!勸爾等明日早來歸降,尚能從輕發落,若動起刀兵,免得爺孃養來,到頭身首不全!哈哈哈!收兵!”

說罷,縱馬欲回,忽然瞥見地上的大漢屍首,心中起念道:這也是個好漢,敢來戰我,我卻送他一程。”

說罷,槊杆子挑住屍首腰腹,用力一擺,竟然甩上城樓!

“那城牆上的無膽小兒!為你等,死這一員大漢,實屬不該,回去好生掩埋,不可輕慢,明日進城之時,我好來祭拜!”

這才縱馬回身,洋洋歸營。

城樓上的屍首,血肉難免有些團雜,幾塊散在地上,激發血氣出來。

,!

城樓裡抱首藏身的青頸將軍聞了,眼中露出兇光,正要出去。

可又怕外面人未走,一嘴叼住身旁一員軍校衣領,甩將出去。

那將校畏畏縮縮,蹲在壟口之下,探半個頭出去,見人走了,才道:

“將軍,走了!走了!”

青頸將軍這才舒心,抑制不住自己的暴性,連忙撲將出來,腦袋直往身首上鑽!

聽得哼哼哧哧,一塊塊血肉橫飛,染紅了狼頭。

青頸將軍一踢腳下殘缺的屍首,怒聲喝道:

“時無英雄,竟然叫那豎子耀武揚威!”

城樓下的官員守將見人走了,也慢慢跑上城樓,正好聽著青頸將軍這番話。

楊武功翻了一個白眼,皺眉說道:

“不如降了?按那朝廷的性子看,也算個招安,不缺官作。”

青頸將軍氣急攻心,一個耳刮子打在楊武功右臉上,泛起一片飄紅。

“招甚鳥安,這不還有我嗎?”

“你?”

“啊!”

楊武功捂著半邊臉,將要哭出來一般。

“你見了打雷,倒像個短尾喪家犬,還說些什麼。”

青頸將軍聞言,怒上加怒,又一個耳刮子打在左臉上,做了個齊挑擔兒,兩邊不低。

“就你這班膿包,做我口中食,我還嫌胃裡犯酸!”

緩了幾口氣,倚靠在城牆上,說道:

“今晚,老子給他來個夜襲!”

“夜襲?”

“嗯,今晚乃是月圓之夜,我那狼營凶氣畢露,屆時衝殺軍帳,那道士來不及擺壇,怕個鳥來!”

楊武功還是有些怯怯,嘴上直說“招安”兩個字。

青頸將軍見他如此怯弱,惱熱不休,暴吼起來。

嚇得那一班將校拿手遮面,不敢去看。

少時,青頸將軍嘆了口氣,血腥之味蔓延開來。

好不容易尋個快活去處,未曾享的一年半載的清福,怎肯就此捨去。

“你不需著急,若是怕,還有一計。”

楊武功只在那裡哼哼,全然不聽青頸將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