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無人與我提及,幾位,還請說個明白。”

竹翁面有難色,其餘二妖也是躊躇了一會兒,看的張緣洞愈加不解。

“是有什麼不好說出來的嗎?”

梅公咳嗽了幾聲,取下自己的頭顱,內中爬出幾隻極為碩大的蚜蟲出來。

這一幕,倒是讓張緣洞看的有些心驚。

“這”

梅公拂去了身上的蚜蟲,將自己的頭顱重新安好,面帶歉意,說道:

“不該讓道長多費心,只是最近谷中氣候不佳,我等草木之類,筋骨不好舒展,便任由他生蟲了。”

張緣洞若有所思,仔細看向一旁的竹翁和松叟。

前者面帶青黃,後者臉生褐斑,不比先前的清骨神氣,已然有了幾分尋常老者的氣象。

“道長几月來,少有下山,谷中的小山精們又覺不出來什麼,但我們這些老的,卻發現了一些端倪。”

梅公咳咳的喘起氣來,說道:“一來是氣候變化,二來是谷中的奇花異石少產,三來”

說到此處,梅公停頓了一下,等到張緣洞點了點頭之後,他才肯說出來。

“就是天地靈氣,一日比一日薄,照此下去,我等這人身模樣,恐怕也幻化不出了。”

講完,歲寒三友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張緣洞。

話到此處,張緣洞當即明瞭。

“此方的天地靈氣,果然有數,還真是用一分少一分?”

,!

松叟當即搖了搖頭。

“果然大師未曾和我們提及此事,這倒是不知,但大師在秘境之中修行了多少年了,也沒見得有這變化,道長”

張緣洞沉思片刻,喃喃道:“這方秘境需要靈氣維持,倒也應當,可我也不見得有取用多少啊”

谷中的奇花異草,石母金精,固然可貴,可張緣洞不通外丹之道,不曉煉器之法,對其從來是視如糞土,無非吞吐靈氣以供修行而已。

松叟連忙說道:“不敢有責難道長的意思,只是來商量一二。”

張緣洞轉過身子,看向那尊變化成劉天君的塑像。

全先生初入谷中的時候,便提到了石母金精,有那無端妙化的寶貴特性,張緣洞曾試用了一二,確定這尊石雕,就是那石母做成。

他以心聲叩問道:“天君?”

劉天君塑像雙眸之中,閃出點點金光,照在神龕下的蒲團上面。

在金光閃出以後,歲寒三友以及躺在地上的凌霄閣主連忙汲取其中的淡淡靈氣。

而張緣洞卻眉頭一擰,走近神像,憑手虛攥一把。

金光頓時被他攬入手中。

“這不是劉天君的顯化。”

張緣洞緩緩開口,朝歲寒三友攤開手掌,等得他們看清楚了張緣洞手中是何物後,當即愣在原地。

“這是小彩的魂魄?”

“小彩?”

華青抬起頭,立馬跑到張緣洞身邊,看向那他手心的鳥雀魂魄。

“啊呀!真是小彩,你從哪裡搞來的呢?”

張緣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疑惑道:“我記得,我已然將他超度了,為何還停留在此地?”

他雙眸中閃出一道異樣的光芒,想起了初見果然和尚之時,那幾尊人形大石。

“此地留魂之力甚強,不能超度”

張緣洞似乎尋找到了一絲契機,他抬起頭,衝著歲寒三友問道:“谷中的胎化之物,是如何出生的?”

松叟答道:“草木之精,多是自身修成,卵化溼生之怪,是由大師點化。”

“點化?”

“沒錯,只不過是大師肉身隕滅之前,現已然有數十年不見谷中多添新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