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自覺受到了折辱,紅著臉皮,便要和華青好好爭論一番。

可恨那凌霄閣主護著自家女兒,自然爭論也無用。

華青眉毛一挑,將糧食背起,不管身後的叫嚷,自顧自上了山。

五郎氣憤之下,拉著沈牛的手就往黃老爺的宅邸走去。

由於氣急,整個小鎮都聽得見他發出的猴叫。

“沒天理啦!”

沈牛有些怕丟人,低著頭,拿手掩面,又不好拂了好友的面子,只是跟在五郎的身後,不勸也不應,捱到了黃老爺家門前。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傳入了黃老爺耳中。

他此刻正躺在半人高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曬著太陽,聽見敲門聲,只是微微睜開眼睛,吱吱叫了幾聲。

當下便有兒郎去開門。

五郎管不得許多,沒規矩一樣,見門有一絲縫隙,便搶入進去,將開門的小黃鼠狼推在一邊。

黃老爺聽見喊,挺了挺圓滾的肚皮,眯眼捋須,看著怒氣衝衝的五郎。

“怎麼了這是,祖墳叫人刨了也不見這麼急。”

五郎是個厚道妖怪,聽不見黃老爺話裡的怪罪,幾步走上前來,怒道:

“黃老爺,昨日許下的事,得多久才可?”

“你慌個甚麼,家中死了人算是天大的事,不也還得停他三天靈麼。道士嘛,不好惹的,從長計議麼。”

“再不快些,咱們一鎮子的精靈,怕是都給道士做了孫子!”

黃老爺暗罵一句夯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早叫人安排了,成不成就這幾天的事兒,那道士落得個不好,你們趕走他就是了。”

五郎這才稍緩顏色,一旁的沈牛則是比較謹慎,上前詢問:

“是個什麼樣的辦法?”

黃老爺突然睜開眼睛,打了個轉,隨後靠在躺椅上,搖了搖頭。

“這事兒,說出來就不成了。”

沈牛皺了皺眉頭,他雖是個地裡下夯力氣的,總歸心腸不壞,上下打量了黃老爺幾眼,哼道:

“怕不是甚麼陰損的招,黃老爺,咱們素來知道你為人如何,卻不可為一個道士壞了咱們這裡的風氣。”

黃老爺佯裝大怒,指著沈牛便罵:

“我為人如何,要你這個夯貨講!”

“你為人奸詐,咱鎮裡的人都知道!”

沈牛自然也不服氣,當即用言語報以顏色。

黃老爺冷笑一聲,晃了晃腦袋。

“連你都知道我奸詐,那我還算得上什麼奸詐呢?求人辦事,也沒個求的模樣,不若,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話急了一旁的五郎,拉了拉沈牛的衣服領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四位老太公和那道士一條心,只有黃老爺願意幫咱們了,且先順著他便罷。”

黃老爺耳朵一豎,絲毫不差的聽了進去,嗤笑兩聲,看向五郎。

“恐怕不只那四個老貨和道士一條心,你邊上那可是真牛鼻子,和那道士算作本家,明面上如此和你相誠,暗地裡不曉得作什麼勾當哩!”

沈牛聞言大怒,擼起袖子便要將黃老爺從椅子上抬起來丟出去。

黃老爺這邊已然翹起了屁股。

五郎見事不諧,連忙開始打圓場,好說歹說勸住了沈牛。

黃老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靠在椅子上,灌了一口香茶,說道:

“這事咱和五郎是一條心的,一些兒報酬也未提過,反落得沈哥兒一個不是,五郎可得好好說說他。”

五郎扭過頭,朝黃老爺抱了個歉意的眼神,回頭拉起沈牛的衣服便往外走。

“早知道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