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勞大人為我存些酒水,供我禦寒。”

陸縣令接過葫蘆,朝桌上的其餘官吏打了個眼色,眾人當即會意,都起身跟著陸縣令出了廂房。

唐雲泰坐著也好不自在,也起身離去。

轉眼,廂房之中,只剩下兩人對坐。

冷子卓咳嗽了一聲,不待開口,張緣洞便搶先在前。

“冷道友,還請和貧道講講,現如今,這世事如何了。”

冷子卓喝下一口清茶,沒有拒絕,從先帝駕崩之時,新皇即位,而後義王南下稱王,尊張正修為國師,劃江而知,事無鉅細,全都講了出來。

張緣洞聽罷,不由嘆了口氣。

往復如此,民何興焉。

冷子卓見張緣洞這般作態,知他心中對凡塵尚且有意,於是趕忙勸說。

“江山不穩,妖禍四起,現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張校尉更有兩位國師青睞,若是再投身於朝堂之上,來日前途定然不小啊!”

“要是張校尉肯回去,說不定陛下一喜,從寶閣賞下幾件異寶,也未必不可,與大道契機而言,更是有益,何苦閉門造車,獨居山中。”

冷子卓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話,而張緣洞只是搖頭。

“自師門遭難始,我投身廟堂四五載,雖是淺嘗輒止,但也明瞭其中利害,今幸而如夢初醒,己心難安,志不在那名利場,多說也無益。”

冷子卓忽然站起身子,大聲說道:

,!

“都是一樣的濟世救人,如何就行不通了!”

張緣洞兩眼一暗,喃喃道:

“貧道斬妖除魔已久,可從始至終,卻沒有救到任何人。”

轉而面上釋然。

“好在不算太晚,唐小先生,才是貧道救得第一個人。”

“什麼?”

張緣洞站起身子,朝冷子卓做了個一個稽首。

“冷道友,早些回朝吧,貧道也要繼續上路了。”

言罷,轉身走出廂房。

“陸大人,可裝好了麼!”

“好了好了!”

隨著張緣洞腳步漸漸遠去,冷子卓將手攏入大袖之中,摩挲著那塊神格,若有所思。

唐雲泰已經回到了自家的醫館裡,他重新躺回那張椅子上,發出一聲聽起來極為舒服的呻吟。

“啊!舒坦”

摸著懷裡衙門賞下的五十兩銀子,唐雲泰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

好買賣啊!

自己如同睡了一場大覺,就得來了這一大筆銀子,要是日日都是如此,怕是不過半年,就可以回到蜀中了?

呵呵,那時候,把銀子往老孃和兄弟們面前一扔,誰還敢小看自己。

想到這裡,唐雲泰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揚。

只因他在家中排行老二,老話講的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怎麼都輪不到老二身上來,就連不切實際的空想,也是唐雲泰的一廂情願而為之。

“可惜了啊。”

唐雲泰嘆息一聲。

就是鴰林縣沒那麼多的魔神,世上也只有一個張緣洞,這好事,恐怕也就只有一回。

如今縣城裡的百姓十去七八,醫館還得小心經營兩年。

他望著身後空無一物的藥架,心裡又開始盤算起來這回瘟疫自己白送出去多少藥材。

細算下來,這五十兩正好補上醫館的虧空,不多不少,只是原地踏了幾步。

“當初怎麼就這麼敗家呢。”

正自嘟囔著,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唐雲泰回頭看去,瞧見張緣洞走進醫館。

“張道長,我才記起,還沒謝謝你呢!”

張緣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