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通判大人啊,他遠在鄱陽府,又能如何?”

劉鍾信指了指張緣洞,笑道:

“禪靈真人是一點也不願打聽,可知江州姓什麼?”

張緣洞啞然,原來一半江州在張家,另一半江州是本家啊。

若是在羅天大醮上動手,豈不是惹了兩家,動輒整個江州?

顧鍾為說道:

“那江通判,原是個販鹽的商人,管漕鹽兩幫人手,要知,鄱陽府百姓全靠這兩行吃飯,你且算算,他手下該是多少人馬。”

“那朝廷少錢賣官,他便捐了個同知出來,又有官面做保,每年往朝廷打點的銀子,難以估計,今朝又費八十萬錢做羅天大醮,圖的就是給當朝天子看個名堂。”

殷鍾勳冷哼一聲,道:

“我看要不了多久,就不該是叫通判了,該換稱太守了!”

張緣洞揉了揉腦袋,嘆道:

“既然這麼厲害,那我更不該坐視不理,何況既然答應了別人,大丈夫怎能食言呢?”

三人見勸說不動,各自搖頭唏噓。

張緣洞笑道:

“多謝三位提醒,蕭師叔叫我隱匿行蹤,我自然理會,況只是在諸真壇上下手,不打緊的,還是給我講講,這主壇的道士吧。”

殷鍾勳面上更怒三分,粗聲說道:

“那廝便是清道觀的大老爺,張含東!”

一旁的顧鍾為連忙輕聲安慰,又向張緣洞說道:

“不怪我三師弟如此記恨他,實乃宮前所做,都是這位張真人的手筆,我兩個老貨無能,只有三師弟和他理論,卻被一頓亂棒打了出來,落下些隱疾,傷了肺腑,終日咳嗽。”

張緣洞生出三分不忿,說道:

“此人竟然如此可惡?那天師府不去管他?”

顧鍾為苦笑道:

“天師府眾多子徒,這位算是內裡拔尖的,興許是山上的大真人們覺得都是些小事吧,索性不過問。”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天師府不去管,貧道幫他清理清理便是!”

張緣洞聽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像三個老道士做了個稽首,說道:

“此番多謝三位為貧道說明,現今天色尚早,我便去清道觀看看,晚間再回,那個孩兒,還請三位照顧了。”

三個老道人起身相送,走出殿外。

外邊院子裡,莫嶽亭和雲山你追我趕,已然漸漸熟絡起來。

張緣洞見此,臉上方才露出一絲笑意,適才心中的不忿,也隨著兩人的笑言散去了不少。

二人見師父們出來,連忙停止了打鬧,上去扶住。

張緣洞揉了揉莫嶽亭的腦袋,說道:

“嶽亭,我還得在這裡呆上幾日,你且聽這幾位老修行的,莫要胡鬧。”

莫嶽亭聞言,心緒不由得鬆快幾分,聽話的點了點頭。

三人將張緣洞送到門外,指著一個方向道:

“清道觀就在東街上,香火鼎盛很容易找到。”

張緣洞當即帶上覆面,走出衚衕,往東街上去。

:()天敕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