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一直四處雲遊麼?”

張緣洞一愣,說道:

“當然不是。”

“你從哪裡來?”

“青州。”

“哇,這麼遠啊,你真厲害。”

張緣洞笑著晃了晃頭,大步向前走去。

而莫嶽亭似乎對眼前的高大道人生出了興趣,一直圍繞在他腳邊,問東問西。

“你有師父嗎?”

“自然是有的,沒我師父,便沒我這個道士了。”

“原來你也是道士撿來的啊。”

“額興許是的吧。”

張緣洞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一個星光淡淡,看起來似乎很美好的夜晚。

那時自己不過四五歲,對人間世事自不通曉。

只記得。

那個自己稱呼為爹的男人將自己藏在一處水缸中,輕聲說道:

“娃兒,別出聲。”

自己便躺在水缸裡,睡了一個不怎麼舒服的覺。

等到後面,一個雙鬢斑白的道士揭開了水缸,發現了自己。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

順理成章的哭了一場,順理成章的離開了化為灰燼的村落,順理成章的上了一座不是特別高的山。

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名道士。

再然後,也同往日一般,順理成章的撿到了眼前這個小道童。

“咕咕咕。”

一陣響動傳來。

張緣洞思緒飄回,笑了笑,眼裡盡是複雜。

莫嶽亭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張緣洞看著他,想到,以前師父帶自己回山的路上,自己有沒有這樣呢?

記不清了。

,!

兩人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張緣洞從懷裡取出一塊黃幹饃饃,掰成兩半,遞給了莫嶽亭。

“從那士卒身上搜的軍中乾糧,不是豆沙餡的,能吃嗎?”

莫嶽亭接過半塊饃饃,忙不迭咬下一口。

咦!咯牙!

這般,只好將饃饃放入嘴中,用嘴裡的口水將其軟化,慢慢的嚥下肚子裡。

張緣洞幾口吃完了手下的半塊硬饃,取出如意袋來。

莫嶽亭眼睛一亮。

好漂亮的袋子。

張緣洞解開束繩,把手探進去,拿出了一個水囊。

莫嶽亭更是感到新奇,連忙將小腦袋湊過去,看向如意袋的袋口。

只見袋中如同天上的夜空一般,點點星光流溢位來。

張緣洞指尖戳了戳莫嶽亭的腦袋,把水囊遞了過去。

莫嶽亭眼神幽怨的接過水囊,就著冷水,吃下了手中的饃饃。

張緣洞站起身子,笑道:

“飽了嗎?”

“好了!”

“那咱們就走吧,江州可是很遠的,比青州還遠。”

兩人正要重新踏上道路,張緣洞忽然耳朵一動,轉過身子。

“怎麼了?”

莫嶽亭疑惑的問道。

張緣洞將莫嶽亭拉到自己身後,道:

“有人不懷好意。”

話音剛落,林間竄出幾道黑影,將張緣洞圍住。

仔細一看,有些臉熟,有些面生。

都是軍營中的人。

“禪靈真人,為何不辭而別。”

張緣洞循聲望去,只見楊乾儒緩緩從林間走出。

楊乾儒兩手抱拳,神情誠懇,說道:

“將軍叫我請真人回去,陛下還等著真人歸朝受封呢。”

張緣洞緩緩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