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泰察覺到不對,上前拍著廖老爺的手,說道:

“里正老爺,這位道長是來訪查瘟疫一事。”

“瘟疫?你們早來過了,應該知道咱們村沒有瘟疫吧!”

唐雲泰搖頭一笑,“廖老爺,英魂護村的故事,我們已經曉得了,此來就是為這般。”

廖老爺勃然大怒,重重的杵了杵手中的木杖。

“你,你們果然是為這來的!”

“多大仇,多大恨啊!何苦追著人家不放呢?”

“老漢告訴你,要是想對義士們做什麼不敬的事情,我便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不答應!”

張緣洞愈加莫名其妙。

這位老大人,想些什麼呢?

但在莫名之外,又對面前老漢肅然起敬。

世居君子之河,雖一世務農,亦通君子之性,世事之難得,其為最哉。

廖里正門前的吵鬧,引來了相鄰的村人,而後越聚越多,竟然是將二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二位打哪來的?”

“城裡的,那小大夫我見過,這回像是衝義冢來的!”

“啊,什麼!”

“這不成,這不成!”

說話間,張緣洞便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全村的敵意。

唐雲泰苦笑了兩聲,正要開口解釋,卻被張緣洞制止。

“里正老爺,我們是為了義冢來的,但並沒他意,只是心存仰慕之情,特來瞻仰,同時,也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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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相求?

廖老爺眉頭皺起,蒼老的面龐顯得幾道溝壑。

“是誰告訴你們的?”

張緣洞只好將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

廖老爺神色寂寥。

這麼說,那位隨胡老漢離去的義士,已經走了?

廖老爺嘔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那尊義士,如今在哪裡?”

張緣洞拿下腰間的葫蘆。

“就在其中,不過已經化為瘟魔。”

周遭聽聞的村民也和廖老爺一般,變得情緒低落起來。

“既然一尊義士已經去了,那我更不能讓你們見面了。”

張緣洞立時開口:“里正老爺這是何意?”

“將恩人送上死路,我們做不來。”

張緣洞嘆息一聲,向廖老爺抱了個拳。

“貧道並無把握剿滅全部瘟魔,而此時事在緊急,終有一日,瘟魔還會逼來華嚴村,屆時,此消彼長之下,那些義士英魂想也撐不住。”

“若是里正爺實在不肯,貧道便也不強求了,這就離開便是。”

說罷,張緣洞拉著唐雲泰的衣服領子,村民為其讓開一條道路。

廖老爺神色掙扎,在二人即將離開大路之時,開口問道:

“你所言當真?”

張緣洞回過頭來。

“當真。”

“那那便隨我來吧。”

入眼,是一座得有數丈高低的土包。

應該不能稱之為土包了,而是土丘。

土丘前立著一道道未曾刻有字跡的木牌子,上套甲冑兜鍪。

此地隱匿於河灣灌木之間,若不是村人帶路,僅憑兩人,卻是難以尋見。

張緣洞朝土丘做了個稽首,請到:

“貧道清微玄一門下額張緣洞!”

唐雲泰微微側頭。

他不是叫張玄覺嗎?怎麼又叫張緣洞了,好熟悉的名字。

“恭請十方英魂顯身一見。”

言罷,打了個把高傘,立在土丘前。

張緣洞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