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劃過。

張緣洞腦海裡人頭落地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呃啊!”

青龍劍尖端已是插入了一隻身形和人同等的鬼物身上。

他兩額高聳,眼中噴火,正是松山行者養就的攝毒鬼王!

張緣洞手上用力,劍尖劃下,鬼物立時分為兩開。

“咳!”

身後的松山行者咳嗽一聲,將手一招,鬼物斷開的軀體化作一道青煙,飛入袖中。

張緣洞抖了個極為漂亮的劍花,驅散面前的青煙。

風徐道人卻不見蹤影。

張緣洞深呼一口氣,轉過身來。

“貧僧可是救了你一條命啊。”

“多謝。”

此時,徐風道人已然和兩人重聚,並肩而立。

張緣洞習慣性的在劍身上敲擊起來。

似是考量對策。

松山行者重新穩住身形,說道:

“阿彌陀佛,張校尉,你打不過我們三人的。”

“是極,何不將命留下,用以來換我們的性命?免得多受痛楚。”

張緣洞未曾聽面前三人的鬼話,而是打量四方,找起了許泰凌的身影。

自開始幾人一交手,許泰凌便不見蹤影。

而他操控著陣法流轉,困住了劉天君。

說是三刻,恐怕是說給自己聽的。

可破陣一事,又找不著門路。

張緣洞看了看自己體內充足的真炁。

戰到此時,不過十去一二。

若是稍加盤桓

“幾位。”

張緣洞一擺劍尖,冷笑說道:

“我的命能換你們幾人的性命,講來也是金貴,若輕易舍與你們,豈不是,糟踐了?”

說罷,一掃劍光,凌厲的劍氣直撲三人而來!

陳章怒提雙拳,橫欄掃去。

拳氣相交,掀起一陣狂風!

張緣洞趕忙抽劍,縱身向後退去。

跑!

兩人趕忙追上,只留下風徐道人在原地。

風徐道人取出自己腰間的一個小罈子,揭開上面的符咒,撮土為香。

自己籙中的上壇兵馬召不來,只得驅使捉來的山精了。

“猖兵猛吏,恆赫威靈聞吾呼召,火速來臨,急急如律令!”

似是法壇過於簡陋,又無貢品,罈子只是微微一顫。

“這些畜生!”

風徐道人怒罵一聲,誰料罈子一翻,摔出一道裂縫出來。

他趕忙用符咒貼上,好生安慰,這才穩住了罈子裡的猖兵。

“哎!”

風徐道人長嘆一口氣,狠下心來。

他抽出一把牛耳短刀,撩開道袍,露出自己的手臂來。

譁!

一塊方寸大小的血肉落在地上,沾染塵土,作成一團。

風徐道人臉上流下汗水,急忙將罈子湊到肉塊前,揭開符籙,放些血氣進去。

小罈子忽然震顫起來,那塊鮮紅的血肉慢慢變作飛灰。

風徐道人忍著疼,又念道:

“猖兵猛吏,恆赫威靈。持戈仗劍,生殺無精。忿怒兇惡,猖獗狂獰。斬頭滴血,食鬼吞精聞吾呼召,火速來臨。急急如律令!”

咒語唱罷,壇口處泛出白光。

少時,白光一頓,直朝張緣洞跑開的地方而去。

張緣洞不斷在樓屋瓦舍之間奔走,躲避兩人的追擊。

忽而,自己面前落下一片的白光。

“這是?”

張緣洞皺著眉頭,側身讓開。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