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們的勵精圖治,雖不復昔日四大世家時的風光無限,但也逐漸恢復起元氣。

時過境遷,如今的韓家的家主名叫韓子昂。老頭今年已經七十歲了,但仍擔任家主的位置。倒不是他對這家主之位戀戀不捨,只是數年前他的嫡子韓永英年早逝,而孫子又年紀尚輕,難以服眾。老爺子雖經喪子之痛,卻還要咬著牙主持大局。箇中心酸誰又能體會呢。

韓老爺子此時正躺在躺椅上,一邊由著丫鬟們為他捶著腿,一邊伸出手腕,由一旁的一名紅衣女子為他把脈。

紅衣女子依舊是帶著一張面具,看不出相貌。不過韓老爺子似乎早已習慣了女子的脾氣,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老爺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許風寒罷了。我這邊為老爺子開一副驅寒的藥,只需命人煎好後服之,數日之後便可痊癒。”紅衣女子放下韓老爺子的手腕,淡淡的說道。

韓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些許風寒不足為慮。只是老頭子這心啊,也感到心寒嘍。”

紅衣女子默不作聲,任由他繼續說著。

韓老爺子本打算紅衣女子循著他話的由頭問下去,誰知女子一言不發,反倒讓他有些開不起話題來。老爺子老臉一紅,輕咳一聲,乾脆選擇換了個話題。

“焰兒數年未曾出島,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韓家了?”

那名叫“焰兒”的女子沒有回他,而是自顧自的從自己藥箱裡取出幾味藥材,小心翼翼的用紙包好,交給一旁的下人。

“小女子在島上待的煩悶,是以出島走走。路過常州,卻不想被韓公子撞見。非說老爺子身體不適,求我前來看看。如今看來,老爺子除了些許風寒,身體並無大恙。”

焰兒回答的不冷不熱,不過話語中似乎不難聽出有些許不滿。

韓老爺子人老成精,如何聽不出來。說來也氣。自己那“孝順”的孫子也不知是看上這位姑娘哪點了,遇到她跟失了魂似的。此次姑娘路過常州,結果這孫子想不到別的理由,竟說自己生病了。老爺子氣歸氣,該配合還得配合一二。結果人家姑娘來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指著自己孫子讓他先出去,然後直接就是望聞問切,把脈抓藥一氣呵成。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啊……焰兒啊。老夫有一事不明。”老太爺指了指她臉上的面具,不解道:“焰兒無論是行走江湖還是救死扶傷,都帶著一張面具。雖說女兒家拋頭露面行走多有不便,但老夫年已七旬,又怎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焰兒未免有些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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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兒此時正用一條幹淨的溼巾擦拭著自己把脈的那隻手,聞言頓了頓,說道:“老太爺多慮了。只是焰兒模樣醜陋,若是讓旁人看了只會徒增恥笑。倒不如以面具示人,眼不見為淨。”

說完,還未等韓老爺子開口,焰兒便將收拾好的藥箱斜掛在肩上,站起身朝他福了福禮。“老爺子既無大事焰兒也不便久留。傷寒之病只需按照我開的藥方按時服藥。不日便可痊癒。小女子尚有要事,先告辭了。”

走出老太爺居住的內院,唐清焰總算是吐出一口濁氣。她此番從瓊靈島乘船來到常州本就是順路。結果剛好在街上碰見了韓家的嫡長孫韓冕。韓冕倒是挺客氣的,想邀請她去韓家坐坐,也好儘儘地主之誼。不過唐清焰有要事在身,更何況她對韓家並不感興趣,所以便婉言謝絕。誰知韓冕卻說老爺子身子不舒服,大夫卻又看不出什麼病來。唐姑娘既然號稱“神醫”,無論如何也不能熟視無睹啊。

唐清焰心知韓家與師門交情匪淺。老太爺的寶貝孫女又許配給師兄唐楓為妻,二人數月後便要完婚。若此時老太爺真有什麼事來,而她又袖手旁觀,難免不太合適。於是乎便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韓冕的請求。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