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立昂的心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著,他不敢在原地多做停留,決定繼續前行。他的腳步匆匆,但不久後,便發現前方拐角處的一堆雜亂石堆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放慢了腳步,緊張地觀察著。突然,一個腦袋從石堆後探了出來,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齊立昂頓時湧上一股驚慌,他四處張望,卻發現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能停下腳步,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然而,那人並沒有表現出敵意,反而向他招了招手,示意齊立昂過去。齊立昂這才意識到,那人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哈羅德。心中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彷彿在絕望的沙漠中找到了綠洲。他記得晴奈曾說過,哈羅德因為缺水而陷入了昏迷,現在看來,他已經透過飲用兔猻的乳汁恢復了過來。

齊立昂興奮地向前跑去,但哈羅德卻急忙示意他輕一點。齊立昂立刻會意,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剛一靠近,哈羅德就一把將他拉到了石堆後面躲藏起來。哈羅德輕噓一聲,再次示意齊立昂保持安靜,他用手指了指外面,輕聲耳語道:“外面有兩個人,他們抓走了阿波羅。”

齊立昂心中一驚,忙輕聲回道:“那兩個人是誰?哈德斯戰車嗎?”哈羅德點了點頭,齊立昂頓時感到一陣絕望。熊赳赳怎麼偏偏落入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手中?他剛想抬頭檢視外面的情況,哈羅德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阿波羅暫時還沒有危險,你彆著急。”

聽到哈羅德這樣說,齊立昂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晴奈對哈德斯戰車的描述太過兇殘,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們沒有傷害熊赳赳吧?這些人可不會心慈手軟。”

齊立昂並沒有等到哈羅德肯定的回答,卻看到了他猶豫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哈羅德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讓晴奈去找你,是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阿波羅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他的處境確實很兇險。立昂,你彆著急,先做好心理準備。阿波羅現在只是被當作誘餌,只要我們想出辦法,就能將他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齊立昂聽完哈羅德的話,既焦急又困惑。“熊赳赳被當作了誘餌,引誘誰?我們嗎?”哈羅德面無表情,沒有直接回答,只聽他接著說:“你一定要剋制住自己,好嗎?”齊立昂看到哈羅德如此嚴肅,心裡不免一沉。看來熊赳赳的處境可能比哈羅德說的還要危險。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哈羅德這才放開了齊立昂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抬頭向外看了。

齊立昂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向外看去。只一眼,他就忍不住低撥出聲:“熊赳赳……”眼前的情景讓他不忍直視,心跳加速,血脈噴張,雙手已經不自覺地緊緊攥成了拳頭,眼睛也已噙滿了淚水。

齊立昂動了真情,也動了怒火,但心中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終於忍住沒有衝動。他死死地盯著前方,通道拐彎後是一處比外面稍微寬敞的小廣場。洞穴的結構沒有太大變化,兩側的水晶體內仍然站滿了靜止不動的武士,只是由於沒有了彎道,兩排武士顯得更加有氣勢。而小廣場的盡頭,不再是一條通道,除了中間有一條稍大的入口外,又多出了幾條小通道,這分明就是一個多路岔道口。而熊赳赳被懸吊在這些通道前面的洞頂上。

此時的熊赳赳已經被扒掉了衣服,只剩下一件遮身的短褲,一身白花花的肥肉露在外面。他被一根繩子捆綁住了四肢,繩子的另一頭應該是被射釘一類的東西固定在洞穴的頂部,而他就這樣被懸吊在半空中,就像是人的喉嚨裡的懸吊墜兒,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小舌頭。他的頭仰面垂著,緊閉的雙眼。齊立昂一時無法弄清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立昂,你真的不用擔心!”哈羅德看到齊立昂的表情,不無擔心地安慰道,“之前阿波羅還是醒著的,身上沒有傷,是我將他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