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就已經稱為‘中央之國’,你還能說他不是‘中國’嗎?”

老人的話驚得齊立昂啞口無言,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人略一沉吟又接著說道,“在中國,何為正統?還不是能夠著書撰史的漢人掌握著歷史的話語權,他們先入為主的將自己標榜為文化正宗,旁人便成了戎狄蠻夷。你們可知道,契丹建國比北宋早了半個世紀,北宋最鼎盛時期的疆域還不及契丹的一半大。要不是契丹人的大遼國遵守承諾,自‘澶淵之盟’之後與宋互為兄弟之國,兩國今後永不交戰,並開放邊界貿易與宋互通有無,這才讓宋有了之後幾百年的苟延殘喘。契丹如何就不能稱之為‘中央之國’呢?”

老人說的顯然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出於禮貌,齊立昂也不好頂撞老人。雖然這宋、遼二朝已是千年前的舊事,但是這種將胡夷外族建立的國家也非要說成是中國,他一時真的接受不了,畢竟自己認識中,總是對茹毛飲血的遼朝充滿了不屑。但是老人卻為契丹一直鳴不平,好似對他們有很強的同情心,而且以老人對此事如此深邃的瞭解來看,感覺似乎已經超越了一位外國老人,對中國文化的愛好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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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好像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頓了頓接著說道:“孩子,一個人的觀念一旦確立,是很難扭轉的。但是,也不要故步自封,將眼光放的更遠一點,歷史的維度更高一點,學會接受不同的觀點。我只是說契丹也是‘中央之國’,並沒有否定你們中國的存在事實,難道‘契丹’、‘大遼’就不是你們中國嗎?咱們先不急於爭辯這些了,就繼續說說中國與花剌子模的那些古老而又糾纏不清的聯絡吧!”

晴奈也發覺在契丹與中原的關係上,齊立昂並不認同科比洛夫老人的說法,正唯恐兩人因此爭執起來,聽到老人擱置這個有爭議的話題,繼續去講中國與花剌子模的事情,就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老人家,您繼續往下說吧!”

老人卻說道:“姑娘,不是往下說,而是要繼續往前說。你看,前面咱們聊得都是由近及遠,最先說的是距今最近的蒙元摧毀了花剌子模帝國,接著又說的是蒙元之前契丹人幫助花剌子模建立了帝國,現在呢,咱們要講的是距今更加遙遠的漢唐。”

齊立昂畢竟是東方文化專業的學生,老人設定了一個時代,他就已經猜到了老人要講的事,於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您要說的,是前面已經提到過的絲綢之路吧!”

老人回應道:“是啊!你說的很對,我要說的正是這縱貫三大洲的‘絲綢之路’。”

齊立昂接著說道:“絲綢之路確實是兩千年前溝通中國與花剌子模的通路和橋樑。”

老人饒有興致的對齊立昂說道:“小夥子,你繼續說說看。”

齊立昂連忙謙虛的說道:“我掌握的這點知識何足道哉,怎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布鼓雷門、班門弄斧。”

老人一怔:“咦!你可不要謙虛啊!我給你們講的這些何嘗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在你們中國人面前瞎說八道呢?你就給我們講講這絲綢之路吧!”

齊立昂見推辭不過只好說:“那好吧!我就簡單的說一說,讓您老見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絲綢之路’大多情況下是指起始於古代中國,連線亞洲、非洲和歐洲的古代陸上商業貿易路線。因為在這條路上,向西方運輸的貨物中以絲綢製品的影響最大,所以就得了這樣一個名字。千百年來,絲綢之路沿路的各國使者、商人、傳教士等沿著這條道路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傳遞著財富、智慧、宗教、藝術,當然也帶來了令人痛苦的戰爭、疾病與災難。”

齊立昂說到這裡,旁邊的科比洛夫老人頓時暗自神傷,介面說了一句:“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