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個園子都驚動了,這會子怕是沒人睡的著呢。”

高心夔驚喜地回過頭望著肅順,肅順得意的揮手,“下去,有事再來報。”等高心夔關上門,肅順放下了手裡的冊子,“看來皇后沒說服皇上,高先生,你怎麼看?”

“皇后連夜下懿旨,若不是賭氣,那便是和皇上起了爭執,怎麼樣都對東翁有利的很,東翁到了熱河,掣肘少了,就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可惜啊,伯足先生你要去吳縣了,”肅順搖頭惋惜,“若非你誤押十三元,眼下若是留在翰林院,必然能助老夫一臂之力,你我攜手,怕個鳥毛洋人發逆!”咸豐九年,心夔應會試,肅順任收卷大臣,一心想把狀元帽子給高心夔戴上。又怕有才華超過心夔的,便想了個辦法,限定下午四時必須交卷,不料還不到四時便有一人交了上來。肅順氣得一把塞在朝靴筒內,直到回家脫靴才發現,不覺嚇了一跳,急忙派快騎將試卷送到閱卷大臣處,閱卷大臣以為這個卷子肯定是頭等重要的,乃作為第一名呈給皇上。高心夔也在前十名之列,及到殿試,肅順還是暗中為心夔爭狀元。然而,鬼使神差,心夔在作命題律詩的時候,詩題限押“文”韻,而誤入“元”韻,遂不與三甲之列。狀元銜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 次年會試,肅順再次輕身犯險為高心夔“助拳”。這年恩科會試,心夔入了二甲,參加殿試。肅順神通廣大,考前一日探聽到詩題為“紗窗宿鬥牛得門字”,出處為唐人孫逖的《夜宿雲門寺》。立即把心夔叫來,囑咐他連夜趕做。第二日入場,果然是這個題目,場中三百多人,幾乎沒有知道此題出處的。心夔大喜,自命不作第二人想。匆匆寫就,出來就找肅順報喜。肅順接過詩稿一看,頓足捶胸,大叫“完蛋!完蛋!”原來,高心夔記錯了韻部,押韻的八個字除了“門”字外,都押到了“十一真”韻,而“門”字在韻部卻屬於“十三元”。考試出韻,內容再好也要被淘汰,榜下,心夔又列四等。同時落選的王輳г誦以擲只觶�退�環�哉坦ふ�畝粵�骸捌繳��牡齲�盟朗���薄K嗌惺榘焓略倬�埽�步�蛔⌒餒縟鞝聳韜觶��訟嘍鑰嘈Γ�橢荒芸�久�ú皇歉還籩�肆恕�

“東翁不必惋惜,”高心夔灑脫一笑,“學生總要去地方歷練歷練,熟悉政務,才好為東翁為國效力,況且壬父、皋臣等人效力東翁幕下,人才濟濟也,學生得了差事,日後也能名正言順地幫著東翁了。”

“也只好如此了,”肅順按下這話頭,“伯足瞧瞧,去熱河的人還要配著那些?留守的人也要好好想想。”

“正是,”高心夔別有用意的微笑,“那些素來德高望重的王公大臣,還是留在京中的好,舟車勞頓,東翁自然要體諒為上。”

肅順點點頭,“是極,老六、桂良這些人,還是老老實實留在京中辦理撫局為好,無論在那裡,安心當差就是為國分憂嘛。”肅順圓滑地打著官腔,和高心夔會心一笑,高心夔也點頭稱是,“東翁,如今國事艱難,學生倒是覺得,這,”高心夔斟酌著用詞,“也不用和內宮別苗頭,和衷共濟才是上策啊,園子裡頭的哪位學生瞧著也是才幹一流的人物。”

“不過是婦人之見,”肅順冷笑一聲,對著高心夔的建議不屑一顧,“想當然而已,她葉赫那拉氏不過也嘴炮逞能而已,若是嘴巴說說,能和蘇秦張儀一般縱橫捭闔,動動三寸不爛之舌就退兵。我就是五體投地,三跪九叩,也要請皇上讓她出來辦這個洋務的事兒,以後再也不講什麼婦人之見!”

“哎,國事確實艱難啊,伯足你說說看,這戶部的錢糧少些也就罷了,咱們這些滿漢的大老爺們原本不指望靠著那些俸祿過日子,可這武備頹廢,”肅順的腦袋�